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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清明鬼节……我们大多是不过的,过节总得置办东西,得花钱。
一年到头家里手里都紧巴巴的,我记得家里的米缸好像从来就没有满过。
到今年年底,要办喜事了,终于是破天荒满了一回。
我陪着爹娘去东市采买酒席需要的东西,才发觉米面油盐似乎都涨了价。
阿娘说:「今年年成又不好,米价都涨两文钱了。要是明年再旱着不下雨,可连粥都喝不起了。」
阿爹扛着一麻袋米,单手托着,歪着脑袋笑:「那何至于,宝儿,你别听你娘杞人忧天,咱们家三口人有手有脚的,管他什么天道,总不至于饿肚子。」
我十分信服地点头:「我如今回了家,接些绣活,能挣不少银子,阿娘你年后就别去做厨娘了,回家歇着吧。」
阿娘只笑我俩太乐天,说凡事总怕万一,咱们家得攒钱,钱才是底气。
如此说了一大通,却并不提要卸任厨娘这回事。
我后来寻思,觉得我这漫长的一生里,后来都很少再见到像阿娘这样高瞻远瞩且通透聪慧的人了。
命运对她当真是极不公平,她若是识字读书,若是男儿身,或许会很有作为,不像这样为了两文钱的米终日发愁。
阿娘总是能不经意间说对很多事,像是预言,而预言的人,却并不能看到这预言实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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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的喜服真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衣服,那是吴发财花了不少钱从内城的成衣店租来的。
我自己是绣娘,自然知道那喜服针脚有多细密,花纹有多精巧。
吴发财就带我去看了一次,我就将那样式和手感印在了心里,婚期越近,越期盼自己穿上它的样子。
可惜,我最终也没能穿上它。
有人出了更高的价钱将它直接买走了,那原本跟我们讲好价钱的店家,连声通报都没有。
吴发财气得去和成衣店里的人大吵了一架,我不放心,死活求着他带着我一起去了。
那店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们好几番,似乎暗地里连我们的骨头斤两值什么价位都掂量出来了。
他瞪着一双绿豆眼酸酸地刺我们,说我们如此穷酸,何必要打肿脸充胖子,租什么上等喜服,西郊的婚俗那么简陋,披块红布不就好了。
吴发财听了,气得脸色铁青,抡起脚边的凳子就要同他打架。
我拉住他并不费力,我只需告诉他,打架会打坏店里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