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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冒认得去了罢。
”天师心里想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樵夫明明的把个语话来相左。”没奈何只得赔个小心,说道:“君子,你见差了!我前面的功程俱废了,不是前公、后母的前公。”樵夫道:“你这个道士,原来肚里读得有书哩!”天师道:“三教同流,岂有个不读书的。”那樵夫道:“你既读书,我这里考你一考。”天师道:“但凭你说来。”那樵夫道:“也只眼前光景而已。你就把你挂在藤上,打一个古人名来。”天师想了一会,说道:“是我一时想不起来,望君子指教一番罢。”那樵夫笑了一笑,说道:“你这等一个斯文之家,挂在藤上,却不是个古人名字,叫做滕文公。”天师道:“有理,有理!”那樵夫道:“我还有一句书来考你一考。”天师道:“君子,你索性拽我上山去再考罢。”樵夫道:“但考得好,我就拽你上山来。”天师道:“既如此,就愿闻。”樵夫道:“且慢考你书,我先把个枣儿你吃着,你张开口来,待我丢下来与你。”天师心里想道:“王质观棋,也只是一个枣儿。洞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我今日不幸中之幸,也未可知。”连忙的张开个大嘴来。那樵夫把个枣儿一丢,丢下来可可的中着天师的嘴。天师把个嘴儿答一答,原来是个烂臭的涅泥团儿,连忙的低着头,张开嘴,望下一吐。把个樵夫在山上笑一个不止,说道:“你这行道士,你既读书,这就是两句书,你可猜得着么?”天师心上二十分不快,说道:“哪里有这等两句臭书。”樵夫又笑一笑道:“你方才张开嘴来接我的枣子,是个‘滕文公张嘴上”。你方才张开嘴来望下去吐,是个‘滕文公张嘴下”。这却不是两句书。”天师道:“既承尊教,你索性拽我上山去罢!”那樵夫道:“你两番猜不着我的书谜儿,我不拽你上山来了。”天师道:“救人须救彻,杀人须见血。怎么这等样儿?”那樵夫道:“宁可折本,不可饿损。我且家去吃了饭来,再拽你罢。”那樵夫说了这几句话,扬长去了。
天师又叫了几声,樵夫只是一个不理。天师说道:“倒被这个樵夫闪得我在半山腰里,上不上,下不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抬起头来望着上面,只见陡绝的高山,又不得上去。低着头来望下面,只海面上的潮头约有四五丈高,风狂浪大,又不敢下来。一旦解下了藤,离地有二十多丈之远,跌将下去,却不跌坏了,怎么是好?低着头再看了一会,只见那匹青鬃马,已自淹死了在水里,满口都是些白沫,四只脚仰着,朝天滚在浪里,一浪掀将过来,一浪掀将过去。天师心里想道:“虽说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