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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构发誓必定守约,以淮河与大散关为界,划定区域。
叹息声又起。
金人最后又说了,那岳飞杀我诸多儿郎,可伏诛了?
赵阿斗甚至都有些想嬉皮笑脸了,他想说很快啦很快啦,我们家相国已经定了前所未有的莫须有之罪,这位前所未有的将军很快就要命丧九泉之下了。
只是赵阿斗还没说话,大庆殿里又出现一声长叹。
金人嗔了,他瞪着赵阿斗道:「江南国主几次三番叹气,是有什么牢骚要发吗?」
赵阿斗挑了挑眉,唇角挑起个夸张的弧度,眼角眉梢也挤在一起,变成更为夸张的笑,他说上使开什么玩笑,臣构岂会叹息,臣构恨不能早熄战火,早把忠良之血和中原大地几千万百姓的骨肉拱手送上,让上国有牛羊以驱使,再搜刮点江南的民脂民膏,讨上国之欢心。这才能让臣构多享受几年繁华富贵,又有什么好叹息的?
这话一出,大庆殿里的群臣终于有忍不住的,开始掩面哭泣。
秦桧如定海神针,望了赵阿斗一眼,淡淡道:「官家,您醉了。」
赵阿斗身子抖了抖,看向秦桧的目光又被金人的冷喝截断,那金人说这种场合,宋主贪杯醉酒,轻慢至此,看来有些条件要再议一议了!
叹息声消失了。
消不去的酒意涌上心头,点燃赵阿斗残留的三寸心火,他望着冷喝的金使,淡然的秦桧,还有满殿寂然无声的大臣,觉得自己面前不该是这样的场景。
该是诸葛亮,是费祎蒋琬,是自家那个硬气的儿子,是幽而复明的姜伯约。
这些人如今在哪呢?
这些人如今赋闲养老西湖上,这些人如今戴罪牢狱中,只等今日自己一句话,便要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赵阿斗忽然明白了,刚刚是自己在叹,是自己体内那死不掉的昭烈皇帝与诸葛丞相的记忆推着自己,推不出惊才绝艳的天子,也推得出几声牢骚与长叹。
赵阿斗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他道:「我大宋的忠良就要死了,朕,还不能喝些酒为他谢罪,还不能洒些酒为他送行吗?」
金人说,宋主慎言,谁是忠良?秦相国才是忠良。
赵阿斗睁眼,他忍不住又笑起来,没出什么声音,唇角快咧到了鬓角,他一步步走下玉阶,走到秦桧的面前,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秦桧眼神闪了闪,没动。
赵阿斗笑道:「秦相国,金人说你是忠良,忠良会让天子在靴中藏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