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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几天,就摆开阵势,跟我们大打一场,然后又撤退,过几天,又卷土重来。就这样,拖到了雨季。”
扶余王在速末水的上游,修了一道堤坝,截住了雨水,然后在河对岸,摆出扶余王的仪仗,并不时地亲自到河边来“观察”敌情,如此重复了三四天。
“他就像一只香喷喷的羊羔,而我们就像一群饿了几个月的狼。我们都以为,只要稍稍一抬腿,就能吃到肉。”
黑齿仇宁很狡猾,拦水坝修在离战场很远的地方,以至于公孙琙派出的斥候,死伤多人,都一无所获。而速末水的水位,也由于截流多时,而变得仅能没过膝盖。这就像在烤全羊上撒了盐,令到所有人,都蠢蠢欲动,渡河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将军终于下令出击。于是一天早上,我们冒着雨,迅速渡河。打算给扶余人,来一个突然袭击。”
但没想到,四个轻骑部刚过河,这河水,就忽然涨了起来,从只到膝盖,涨到了丈余深。
“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扶余贼大军的逼迫下,一点点地后退,直到跌入河中。”
公孙琙决定退兵,第二天晚上,大军在速末水下游扎营,次日一早却惊讶地发现,速末水的回水湾中的水,变成了绛红色——洪峰裹挟着战死者的尸首奔涌而下,然后在下游的回水湾中,抛下了这些尸首。
“我们以为,那噩梦到那就结束了。但谁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暴雨连绵,难水两畔的滩涂,大多成了沼泽。沼泽,由古至今,都是重装部队的梦魇。而偏偏速末水一战后,大军中剩下来的,又多是甲骑具装。
“整个扶余地,所有的部落,都来了。”
特别是涂着数分厚的豕膏的挹娄人,特别凶残,隔着数尺就能闻到一股恶臭。
“他们的箭头上,都有毒,沾上一点,人立即就死了。”
“整整三天,我的耳边,全都是惨叫声,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天上、地下,都是。”
冷雨,会迅速吸干人体内的热量,沼泽,会让甲骑具装无法动弹,而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敌人,更是让骑士们手忙脚乱,一时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与这支军队为敌。
左延年是幸运的,他跳上一匹没有披甲的驮马,不要命地往南面冲,直冲到驮马口吐白沫,方才跳下马,一撅一拐地,继续往南面走。终于,在两日后,他摸到了边墙。但他也是不幸的,因为这个逃跑的举动,在接下来二十年里的光阴中的每时每刻,都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