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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留在这里,留在这道台阶上。我说得够清楚了吗?我们来这里是旁观的,只是旁观,没有别的事。”内心冲突让布拉德菲尔德的表情更显严峻,“如果他们找到他,就会把他交给我们。这是默契。我们会马上把他送回大使馆,加以安全看管。”
音乐,特纳想起,在汉诺威的时候,利奥是在音乐声最吵的时候开枪的。音乐可以淹没枪声。特纳又记起那些吹风机,心里琢磨:它们说明利奥不是个喜欢变换方法的人。行得通的方法他就会用第二次。他身上流着德国人的血;就像卡费尔德和那些灰色的巴士。
他的思绪被群众的嗡嗡低语声淹没,那是一种充满期待的快乐嗡嗡声,随着泛光灯的熄灭而更见高亢。一片黑暗中,只有市政厅像发光的祭坛般兀自矗立,由出现在露台上的一小群人看守。他们的名字从特纳四周无数张嘴巴中流出来:
看,是蒂尔希特,蒂尔希特在那儿。就是那个老将军,左手边数起第三个,看,他脖子上还带着勋章哪,是战时获颁的特殊勋章。蒂尔希特是个超勇敢的人。迈耶-洛林!经济学家迈耶-洛林到了!对,就是那个高个子,他的挥手姿势好优雅!谁都知道他出身名门,有一半血统来自维特尔斯巴赫家族。俗语说得好:血统就是一切。他是个大学者,什么都懂。看,主教也来了!他正在亲自为我们祝福!咦,他是在跟谁握手?是哈尔巴哈!年轻而急性子的哈尔巴哈!他穿的是套头毛衣!哈,这种场合穿套头毛衣!但你不能怪他,他是柏林人,而柏林人是出了名目空一切的。有朝一日他会领导我们的。这么年轻就那么有成就,真让人羡慕。
嗡嗡声继而升高为一阵怒吼,一种发自肺腑的、饥渴的、深情的怒吼,比任何单个的灵魂都要虔诚,比任何单片的心扉都要深情。然后随着一个安静的和弦敲响,怒吼熄灭了,降低为窃窃私语。一个脚手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个传道人的讲坛,一个舰长的舰桥,一个乐团指挥的指挥台?不,那是一个小孩的摇篮,一个木头的圣杯,满盛着德国的真理。在它上面站着的人孤单却英勇,他是真理的守护者,是一个名字叫卡费尔德的普通人。
“彼得。”特纳的手轻轻指向那条横街。他的手微微颤抖,但眼神却相当稳定。一个影子?一个站岗的守卫?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东指西指,”莱尔低声说,“他们会误会你的。”
但此刻没有人注意他们,因为卡费尔德是所有人惟一的焦点。
“克劳斯!”群众高声喊道,“克劳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