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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说:“染头发也不记。”
我勉为其难地抬了眼睛,告诉他:“我抓你是因为你迟到。”
他撇撇嘴,把花了十分钟憋出来的标题划了,换一行重新开始写。
不出五分钟,他又叫我:“杨平生,再跟你说个秘密。”
他凑近了,我发现他好像涂了唇彩,这个发现导致他接下来说的话我用了一分钟才辨明意思。
他说:“我打耳洞了。”
在我把视线从他嘴挪到眼睛上时,他抬手撩开了两边的头发。一边一个圆形耳钉,碘伏消毒的痕迹还在。
我把单词本合上,往前挪凳子,盯着问他:“刚打?”
他点头,抿着嘴唇看我。我抬手捏住了他左边的耳垂,我真没用力,但是他眼睛里一下子就有水光了。
他说:“疼。”
但是他又没躲,我哪知道真疼假疼。
我又等了两秒才放开,低头把手里的单词本打开了。他问我:“我演出你去不去?”
听他声音好像是真疼了。
我说:“不去。”
手里的单词背到了burning。
那天我真没去,虽然后来去看了几次他练习和彩排,但真的第一次去看演出还是在我二十岁的时候。
说起来惭愧,我那时候有女朋友。
他是高三毕业那年和我表白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什么都懂,所谓学习好的人情商低那都是骗人的。也可能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总之交女朋友是为了堵他的嘴。表白堵不住,拒绝堵不住,连接吻都堵不住,那我只能靠别人堵了。
他专门坐着火车来了我学校一趟,就是为了跟我吵架。
架是在食堂门口吵的。那天天阴,快下雪了,他已经够高了,还穿了件他穿都宽松的连帽毛衫,拖地长裤,马丁靴,全身是黑的,头发是白的,不显眼都难。
可偏偏我就没看见他,可能是因为我着急去给女朋友送雨伞。
他直接拽着我领子把我拽进了食堂边的小巷。
架吵完,他又哭了,他都快长到一米九了,性子还跟高中时一个样。但现在的我没有校服脱给他擦眼泪了。
我跟他说学校西门外的长途车最晚一班到八点,你再不走,今天就只能在中关村南大街上凑合了。
我不知道他最后走没走成,但是我们装模作样冷战一个月后,他的演出票寄给了我,还寄了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