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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在穿透我身体的瞬间,他的身子紧紧将我搂在怀里。
子弹深入肩膀,血花溅开。
我抬头,瞪大眼睛,一瞬间,像是被人掩住口鼻,堵住耳朵,黑暗重重上涌。
程峙的力道像是要将我捏碎,他笑着,「你为我死过一次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再受伤。」
连日不下雨的丛林,大雨倾盆。
16
我缩在手术室的门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灯光悄然熄灭。
程峙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数日没有睡觉的脸庞疲惫尽显,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下,换了一身病号服。
虚弱不已。
我站在他的身边,仿佛将两辈子所有有关于他的记忆都回想了遍。
「你好,我叫程峙。」
「程峙。」
「你是笨蛋吗?连饭都不会做。」
「偷吃的小鬼。」
「周安安,图书馆看言情小说,很有趣吗?」
「出息。」
我:「那家牛排看起来好好吃,程峙,你做给我吃吧。」
程峙:「好啊。」
他把所有答应我的承诺都做了一遍。
我低头哽咽着,「程峙。」
「谁家的小鬼,在这儿哭的这么厉害?」
一只手抬起来,握住我的指尖。
我呆呆抬头,看着面前垂着眉眼,笑颜灿烂的程峙,死死的咬着牙颤抖。
他的手用力将我拉过去,「我家的。」
17
我是周安安,我有一个男朋友,程峙。
我抛下了他一个人。
死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真的会变成鬼。
下面也有黑白无常,有孟婆。
我站在奈何桥,听着孟婆的唠叨声,都要烦死了。
「我不喝不喝不喝,我要等人。」
孟婆要唠叨烦了,「你不喝就别在这儿挡道!」
「我要在这儿等人!」
我执着的蹲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等了好多个月,孟婆终于忍不下去了,直接打开地府的门让我出去。
「要等去外面等,但是警告你,去了外面,记忆可就没了,你也不一定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你的逗留期限已到,再不走,只能转世。」
「你自己考虑清楚。」
这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