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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亭南冷笑一声。
「就是看在伺候你的情分上,才只打她二十大板。若是别宫里的,朕就赐死她了。」他说完,转头对太监道,「拖下去,二十板子,一下不能少。」
我眼睁睁看着那宫女被太监拖走。
她额头青紫,涕泪横流,还在哭叫着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我知道,我看不到她被行刑,他们会把她拖到僻静的地方,塞上嘴,一下、一下,打得皮开肉绽。但此刻,我呆站着,几乎能听到板子打在肉上沉闷的响声。
二十大板,足以要了一个女孩的命。
我浑身战栗。
天家无情,竟无情至此。
谢亭南坐下,夹了一筷子虾仁,眉开眼笑:「这虾仁确实不错。」
他转向我,目光里是灼灼的深情,就像刚刚的事从未发生过,轻声细语道:「阿织,什么龙凤团茶,我记得你从前只爱喝头茬的信阳毛尖。」
从此以后,我宫中的茶,只有信阳毛尖。
05
当晚风雨大作。
宫中许久未下过这样畅快的雨,如银河倒泻。惊雷炸响,长夜被闪电划得亮如白昼。宫人们奔走着关窗、点燃油灯,我横竖睡不着,坐在榻上听雨。
我做蝉时经历过许多这样的雨。
在泥土里求生,一场春雨后,攀到树上嗡鸣。
在树下修炼,滂沱大雨后,摘下青翠鲜嫩的树叶。
对于一只普通的蝉来说,鸣其一生不知雪,见过最多的便是雨。春天的、夏天的、秋天的,淅淅沥沥的,倾盆而下的。
我也没见过雪。
我摸到床边的暗格,微微用力,一只乌木匣便跳了出来。我轻轻打开扣褡,里面是四颗莹润的内丹,颜色各异,光华流转,满室生辉。
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夜已深了,宫规森严,谁会这样不要命?
风雨如晦,呜呜拍打着窗子。睡在床下的竹奴早已惊醒,急走去拦那人。几个宫女七手八脚,软底鞋在青石砖上摩擦,啪嗒啪嗒,毫无章法,急促得像一阵鼓点。门开了半扇,雨点嘈杂,她们樱色的宫装倒灌进风,呼呼地吹起来,像随风飘摇的帛带。
「娘娘已然睡下了,这样不合规矩……陛下!陛下!」
「您不能进去,陛下!」
「我朝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请您明天再来吧……」
「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