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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唇间留下的味道就像是你刚刚梦见了一个陌生人而被惊醒似的。我们能看见的只是树木朦朦胧胧的轮廓。我知道这是星期二,于是我想起了圣赫罗尼莫的孪生姐妹,那是一对双目失明的女孩,每个星期都到家里来给我们唱一些短短的小曲儿,她们奇妙的嗓音里透露着苦楚和无助,听上去凄凄切切。透过雨声,我听见那对失明的姑娘的歌声,想象着她们在自己的家里,蹲在地上,等着雨停了好出去唱歌。我在想,圣赫罗尼莫家的双胞胎这一天是没法出来唱歌了,就连那个讨饭女人也不会在午睡之后出现在走廊里,像每个星期二一样,一成不变地讨要一枝蜜蜂花。
这一天,我们吃饭的顺序也被打乱了。继母在本当午睡的时候端上了一盆寡淡无味的汤和一块陈面包。可实际上大家从星期一黄昏起就再没吃过东西,我觉得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们的思维都停顿了。我们都瘫痪了,被雨水麻醉了,以一种平和忍耐的态度听任大自然垮塌下去。那个下午唯一动弹了一下的只有那头奶牛。突然间,一阵深沉的轰鸣声响彻它的五脏六腑,它的四蹄越发吃力地深深陷进了烂泥之中。接下来有半个小时,它一动不动,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之所以还没倒下只是因为它靠惯性活着,靠着在雨中维持同一个姿势的习惯支撑着,直到最后习惯终于败给了躯体。于是它弯曲了前腿(又亮又黑的牛屁股在最后垂死挣扎时还高高翘起),嘴巴喘息着,扎进烂泥之中,终至无力再支撑它自身的重量,静静地、一点儿一点儿、有尊严地完成了这次完整的倒地仪式。有人在我身后说道:“它走到头了。”我转过身去,看见那个每星期二都会来的讨饭女人站在门口,她冒着大雨前来,为的还是讨一枝蜜蜂花。
星期三我本来已经习惯这种令人惊恐的环境了,可一到客厅,就看见餐桌靠在了墙边,上面堆满了各色家具,而在另一边则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家什,仿佛一夜之间临时搭起了一座掩体。这种景象使我惊恐万分,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夜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屋子里乱作一团;雇工们赤着膊,光着脚,裤腿卷到膝盖上,正在把家具搬到餐厅里去。从男人们的脸上,从他们干活时匆匆忙忙的劲头上,可以看出一种严酷,那是做了无效的反抗、在大雨中被折磨得无可奈何的严酷。我身不由己,一通乱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片被踏平的青草地,长满了藻类和苔藓,还有黏糊糊,软绵绵的蘑菇,我在潮气和雾霭令人憎恶的覆盖下变得肥沃起来。我正在客厅里看着家具被堆到一起后空空荡荡的景象。突然听见继母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