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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雅座听戏。
那戏文唱的都是才子佳人,戏里的才子配的佳人,不是小姐,就是名妓,没有绣花女。
我心头有些失落。
回家后他问我:「为何闷闷不乐?」
我说:「没什么。往后不去听戏了,我也不爱听戏。」
他看了我片刻,低头来亲我。
过些时候,他又拉我去听戏。
他说:「这可是为夫主笔,你果然不去?」
我不知我夫还有这本事,只好随了他去。
他指着那茶楼招牌上的字说:「戏名《万里桥西》,公子叫林故,佳人叫娇梨。」
他笑得有些得意,叫我心都有些悬起。
娇梨是个绣花女,绣好了荷包,出门送货,半道被人调戏。林家公子仗义出手,打跑了无赖,救下了娇梨。
我看那台上的娇梨,怯生生,娇滴滴,红霞满脸,粉面含春,对着林家公子盈盈道:「不知林故公子尊姓大名?」
台下哄笑一片。
我羞得抬不起头,悄悄拧他手臂,「你怎把这些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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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他成亲快一年,还没怀上个儿。我生气,不许他再用那羊肠小衣。
他搂着我说:「你如今满打满算才十七,我娘十八岁生我还难产。女子生子如过鬼门关,我想要你年长健壮些再生子。」
我夫可怜,生下来就没娘。我抱着他,心头怜得掐得出水。我现在有他,没有儿也无妨。
八月桂子香时,他去应试秋闱,中了个解元郎,我还不知这解元有何了不得的,家里的门槛就被踏破了,知府老爷都登了门。
左邻右里都来恭贺我,我也没觉得他有何不同,正经时像个神,不正经时像个猴。
知府设宴,要宴请他这个解元,半夜里头才有人送他回来,喝得个醉醺醺,一身酒气中,带着一丝香气。我当即就沉了心。
他还浑然不知,缠磨着要我抱。
我沉着脸替他解衣,洗脸,把他弄到床上躺下。解衣裳时他睁开了眼,笑嘻嘻唤桃儿,才乖乖地伸开手臂。
哟,还认得人。
我拿着他换下的衣裳,仔仔细细嗅了嗅,又香又甜。
哼,也不知是哪路妖精。
我坐在床上不眠,通宵都亮着灯,将他那张祸害脸仔仔细细地看。也不知是他勾引的人家,还是人家勾引的他。
次日他一醒就嚷着说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