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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娴妃娘娘,倒真是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瞧着倒是倾国之姿,怨不得旁人都说妹妹是妖怪呢。」
妖怪。
我素来不爱与人争辩,何况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若不是妖怪,那大将军好端端的,如何就被摔死了?
我又想到新婚当夜的惨状,面上不免一阵苍白。
再对上静妃那张温雅含笑的脸面,几乎立即就想落荒而逃。
静妃热衷看我狼狈的样子,「不过妹妹你也别多想,咱们陛下宅心仁厚,既收你进宫,往后咱就是一家姐妹,谁若是再说你克死了三位郎君,我可第一个不愿意。」
我面上的笑几乎已经挂不住,更不会这等唇刀舌剑的往来。
爹娘只教我知书达礼,经书琴棋,却从未让我见过这般口蜜腹剑的情境。
我只能笑着,尽量让自己笑得无欲无求。
也正是这一刻,我才清晰地意识到,倘若我爹不是我的靠山,我就只是个嘴笨舌拙的废物。
可,谁让我是灾星呢。
若非我爹和陛下压着,只怕我现在早就被当祸国妖女给绞杀了。
我敛下眉头,决意不听她的冷嘲热讽。
静妃自顾自地讽刺了我一会儿,也觉着没劲儿,就转去和别人一起说着小话奚落我。
我偶尔能听见几句故意让我听见的话,无不是说我是个绣花枕头,脾气又软又闷。
剩下的那些,我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骂我灾星的。
宴饮结束,我在刺骨寒风中收获的唯一暖意,大抵就是这件臃肿小袄给我的。
虽说陛下不免有让我闹笑话的嫌疑,但我还是很感激他让我穿这一件。
至少,不必向诸位娘娘这般,冻得脸色铁青地回去了。
春桃就问我,「娘娘为何不辩驳两句呢?奴婢听得实在是锥心。」
我立在寒风中,探手接了一片刚落下的雪,却是说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应答。
「真快啊,是第十九年的冬雪了。」
十
我已经十九岁了,同龄的姑娘家,只怕膝下的儿女都可以说话了。
唯有我,日日在爹娘的忧虑和世人的唾骂中,煎熬度日。
我又什么理由去反驳呢?
她们所言所语,不过只是事实罢了。
我爹告诉我,倘无法应对的一切恶毒,沉默则是最坚韧的力量。
虽然我如此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