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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星看着被呛得直咳嗽的白久，脸上忍不住掠过一抹笑来。
她将短刀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终于是端起了那个瓷白色的杯子。
凉掉的苦涩进入她的嘴中，盘旋着，最终成了一道说不尽的醇香，就像是天空上那片最后还是飘走了的云。
“你会回去吗？”她问。
“……不会啦。”白久抹了抹自己的嘴，“罗德岛的侦察队马上就来。”
“我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回到龙门。”
“那还真是可惜。”霜星收起了自己的短刀，“明明还有好多东西想问你。”
“这岂不是轻而易举？”白久来了劲，“你跟我回罗德岛，带着你的雪怪们一起，到时候你想怎么问就……”
“不。”她轻声回答。
霜星突然竖起的短刀上闪着决绝的光，在她的视野里，世界顺着它分成了两半。
“离开之后，我们就只能是敌人。”
白久脚上的冰晶一寸寸地碎裂，他沉默地看着那些脱落的晶莹。
“那确实，挺可惜的。”
他的心中突然划过一丝茫然，在这么一刻，他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白久再度举起了杯子，晃了晃杯中剩下的一些咖啡，杯子的边缘似乎模糊了世界的边距。
“那么，”他碰了碰霜星的杯子，细小清脆的声音回响着，“干杯。”
“干杯。”
两人对饮而下，苦涩顺着喉咙蔓延。
霜星起身，身后的披风带起了离开的气流。她走向了远处太阳直射不到的阴影中。
“还真是，”白久看着饮尽的杯子，喃喃道，“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