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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空气中染上了一点阴森。
申路河带了手电筒,指出了下山石阶上的一线光明,翟望岳蹲得太久,腿有些麻木,起来的时候,身形猛然地摇晃,如果不是申路河抓住他的手臂,他险些顺着台阶滚下去。
“哎,小心。”申路河的手很稳,虽然已经站好,但翟望岳还是不想轻易地放开,申路河见他不动,惊奇道:“你该不会……害怕了吧?”
翟望岳内心毫无波澜,本来为了避免申路河可能的嘲笑,他打算断然地否决,可就在这时,另一个想法像嫩芽一样,从石块一样的胸腔里冒出头:如果他说害怕,会不会因此得到申路河一点额外的关注和触碰?
没办法,他不是性格多有魅力的人,不具备足够强大的能力,更没有一层死亡编织的白月光滤镜,只好通过不太光彩的手段去偷来一点难能可贵的慰藉。
于是,翟望岳神色岿然不动,但嘴上吐出了违心的话语:“对,我害怕。”
申路河没猜到翟望岳会如此坦诚,按照他对翟望岳的了解,害怕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死鸭子嘴硬吗?还是他今天突然转过性子,不再别扭了?
趁着申路河一时拿不定主意,翟望岳飞快地将手臂穿过去,勾住申路河的手臂,将他拉到了自己肩膀旁边,乍一看倒是像亲密地和他挽着手臂。
翟望岳的肩膀比他想象中的硬一点,也更加宽阔,一上来几乎碰疼了他,好容易才调整到了恰当的角度,手臂缠得更加紧密了,像曲折着缠上枝干的藤蔓。
“其实没什么可怕的。”申路河另一只手握着手电筒,身体微微后仰,确保自己的平衡,同时缓缓地开口了,娓娓道来的语气,”走多了才发现,鬼不可怕,每一个墓碑下,都埋葬着一个被惦念着的灵魂。“
他的声音穿梭在林间,像柔软的拂过枝桠的风,也像轻轻的摇篮曲,和煦得惊不起任何一个长眠,翟望岳悄悄靠在他的肩胛,为了不让他发觉,只靠了片刻。申路河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香气,是香火和纸钱的焦味的混合,已经把他的骨髓都腌入了味,闻上去不觉得刺鼻,反而安神得让人昏昏欲睡。
他的体温是冰冷而没有月亮的夜色里,唯一的引力,悄然地把翟望岳的心跳调到了同一个频率,他第一次觉得胸腔并不是泥塑木雕的,那里的血液也会热起来,随着脉搏涌流到四肢百骸。
翟望岳垂下了头,电筒的白光照亮申路河的下颌和双唇,以至于那里看上去只有一点稀薄的血色,却又精致异常,碰上去会是什么感受呢?翟望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