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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上,来回地碾压,我的嘴里都是血腥气,可居然没吐出鲜红的血来,只有同样鲜红的喷漆喷射在干净的白墙和地面上。
等那群人走后,我已经丧失了意识,再爬起来的时候,周围一片诡异的寂静,墙上的污言秽语像是某种符文,藤蔓般缠绕上我的脖子,窗玻璃大部分都被打破,像断掉了的利齿。风就这么肆意地从豁口呜咽而过,灌进一片狼藉的房间。我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机械地喊着爸爸妈妈,可是没有应答。
但凡还有一点意识,我爸妈都不会不理睬孩子的呼唤,除非……
我感受到了童年的冬天的冷,那种冷像把我的衣服和皮肤都扒光了,我赤裸着被寒冷刮了一遍又一遍,近乎凌迟。我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推开半掩的房门,首先看到的是挺直的足尖,然后,
我视野里出现了床头架子上连着的绞成一团的编织绳,还有……
申路河停住了,仿佛剩下的话只要说出来都令他难以忍受。翟望岳垂下眼眸,淡淡道:“不想说就别说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尸体。”申路河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然而嗓音沙哑得可怕,“说实话,那段时间,一切负面的词语都可以用在我的身上,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一下子消逝了。我浑浑噩噩,死亡对于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东西,所以我研究过很多自杀的方法。但每到最后一刻,就放弃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申路河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翟望岳。
经历过这么多,翟望岳早就明白,眼前这个人和他相似得令他毛骨悚然。如果把他的故事代入自己,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申路河当时作的决策:“严至高还活着。”
“你说得对。”申路河眼神里透露出些许苦涩,他第一次明白,自己讨厌的,往往就是和本人最相似的人,这种相似往往让他非常不适,却没有逃离的机会,就像本体永远甩不开黑色的影子,”每次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我都会清醒过来,想,该死的另有其人,我怎么能就此撒手人寰?“
八年前那场案件发生的那天,天黑得很早,严至高常去的那条街上,破旧的霓虹灯惺忪地闪闪烁烁,垃圾堆放的街道旁间或闪过一个人影,很快消失于酒腥味弥漫的小巷。
申路河提着黑包,翻窗来到那个房间,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出乎他意料的是,已经有另一个不速之客,而且来的目的和他相同———
严至高,那个本来耀武扬威的男人像条狗一样躺在地上,脖颈上一圈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不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