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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墨摇头轻笑:
「白小姐不光对我不客气,对我朝仇敌,亦是不客气。若叫那群蛮人知道,白小姐做梦都诅咒他们可汗死,怕要直驱京城,捉你回去。」
我盯着地上重新燃起的火堆,淡淡笑了起来,「是啊,人家可好好活着呢,是我病了。」
哪来的北地?
哪来的捷报?
又哪里来的沈京墨手中,留有余温的带血银簪子?
「沈将军,先前多有冒犯,见谅。」
沈京墨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垂下眼去,把火添大一些。
「夜里冷,明日化雪更冷。做好准备。」
被困的第三日,我病如山倒。
滚烫的热和极致的冷叫我有苦难言,只靠沈京墨每日寻回的食物吊着命。
他将我从地上搬到自己腿上,熟练地往我嘴里灌水。
我虚弱地睁开眼,忍着干裂的嗓子说:
「别管我了,东西省着点,等撑到雪化干净。」
「白沅芗,年纪轻轻哪来的伤春悲秋,好好活着。」
他不停,继续往我嘴里灌。
我呛了几口,血从嘴里涌出来。
我笑了笑:「你看……不知怎的,像活不长了……你是不是克我啊?」
原本是玩笑话,沈京墨一听,脸色沉得可怕。
默默喂了点水,他突然说道:「我离你远些就是了。」
他将所有的衣服盖在我身上,自己真坐得远远的,只穿中衣,用后背抵住了门缝。
数九严寒,手脸露在外头,不一会儿就能冻成冰坨。
他隔着单衣与风霜交刃,冻不死才怪。
「你坐过来些。」我不忍看他冻死。
「不必。」
「沈将军像个倔驴。」
「彼此彼此。」
时间一晃而过,我烧得头脑发昏,越来越无法分清梦境和现实。
有时候,会拉着沈京墨的手,跟他絮叨很多。
再看见他平静如水的面孔,发觉是自己记错了。
我说的那些,他一概不知,只把我当病人照顾。
「沅芗啊……别哭,我爱着你呢……一直爱着……」
我徐徐睁眼,动了动嘴唇,气若游丝:「你方才说什么?」
沈京墨一动未动,「我什么都没说。」
我眼神涣散,顿悟道:「啊……是梦里人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