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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指痕?
姜颜瞪大眼, 唇瓣几番颤抖,想要询问, 喉咙却像扼住一般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有, 那封信的确模仿你的字迹的很像, 但也并不纰漏。”
苻离伸出食指沾了粥水,仿着信笺的字迹在地上写下一个‘刻’字,‘亥’字下边两撇,上撇长下撇短。
而姜颜平日的笔锋, 皆是上撇短下撇长。
她明白了什么, 从苻离怀中抬起头来,无声抹了把眼角的泪,竭力稳住颤巍巍的腕子, 伸指在地上写下另一个‘刻’字。
行楷飘逸, ‘亥’下两撇, 上撇短,下撇长,一点成水滴状, 与苻离临摹的那个字笔锋明显不同。
姜颜强忍着悲痛, 缓缓蜷起五指, 指甲几乎要将掌心刺破, 原本明丽的眸中一片阴霾。
“光是证明我的清白还远远不够, 我要找到残害阿玉的人,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闭上眼,竭力让思绪恢复理智, 半晌睁眼喑哑道,“字条可还在?”
苻离从怀中取出折叠齐整的纸笺。月影西斜,夏虫低鸣,他压低嗓音道:“此案我要避嫌,将由蔡抚使亲自接手。待天亮他们的人一来,这些物证都要上交。”
纸笺上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姜颜不可抑制地酸涩了鼻根,一边抬袖抹去眼泪,一边点头哽声道:“我明白。”
这纸笺揉过折叠过,却并无一丝破损,耐磨度比一般宣纸要好许多,能拿这种宣纸当信纸用的,必定家境殷实。
但国子监内家境殷实的人实在太多,光凭这一点还远远不够。
苻离将桌案上的油灯挪近些许,道:“你擅长行书,故而惯用宣城净皮,与这纸笺的材质不符。”
姜颜闻了闻墨迹,可惜血腥味刺鼻,实在闻不出来,只好红着眼望向苻离道:“你可知道这上面的墨种?”
国子监内的学生会根据家境的不同购买不同价格的墨条,有人一掷千金,也有人买的是最劣等的灰墨。苻离显然仔细查过了,低声道:“墨色乌黑,味道略微刺鼻,应是中下等的油烟墨。”
姜颜心中一凉,“纸是一钱五十张的贵重生宣,墨却是二十文一块的油烟墨,纸和墨的品质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苻离点头:“凶手在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等等!”
姜颜目光一凛,将纸笺对着烛光仔细看了看,拇指在其中某个字上擦过,望着指腹隐约可现的、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