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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儿迟钝地看着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平日也自诩不笨,偏偏在司徒鄞面前做不出巧言令色,他已接着又道:
“你家小姐对我说了,派你去查食盒调包的事情,你只管说,查得怎么样?”
我赫然瞬目,他怎么知道?
迢儿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回禀:“回皇上,奴婢查到检查食盒之事,是由司膳房主管佘公公亲自负责的。据说今日早些时候,跟着佘公公的内监小春松,提着一个与宴上十分相近的食盒进了膳房,说是佘公公的早膳……”
迢儿平日大大咧咧,做事却不马虎,她必定查到了端倪,才敢在皇上面前把佘公公的名字揪出来,但是……
我捻着指头,膳房主管自开小灶,算不得什么十打十的证据。
果然,司徒鄞长指轻敲,“膳房主管给自己开个小灶,也不算什么奇事。”
迢儿觑着司徒鄞的脸色,小心道:“皇上说得是。只是奇就奇在小春松的妹妹秋桃,今日晌午鬼鬼祟祟地将一个锦袋藏在衣箧中。据她同屋人说,那沉甸甸的一袋子若是银子,足有几百两之多!”
“‘若是’银子?”司徒鄞惯会挑字眼儿。
“是……”迢儿嗫嚅一番:“小嫣说她无意看见袋中金灿灿的……”
司徒鄞手指一顿,“你说的秋桃是哪个宫里的?”
“回皇上,不是哪位娘娘宫里,是浣衣局的女工。”
“嗯,还有别的吗”
迢儿看我一眼,小脸绷得紧紧的,“回皇上,没了。”
“粗使婢女,百两黄金。”司徒鄞打发了迢儿,揩着唇角若有所思。
转头,好像才发觉我杵在旁边,顺手伸来,“怎么站着,坐啊。”
我慌忙一退,想回“臣妾不敢”,舌齿一绊,脱口道:“臣妾不干!”
偏偏司徒鄞耳朵贼,忍笑偏头,声音低得往骨头缝里钻:“不干,就不干吧。”
羞惭近死……印象中的司徒鄞喜怒无常,何时是这么一副浪子调笑模样?即使闺房不驯一些,对象也不会是我。
难道真如试晴所言——
不、不能自欺欺人。
我定住神,把头埋得极低:“天色不早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请早些回宫歇息。”
“正事未完便赶我走?”司徒鄞也正色,眼中的笑意却迟迟未散,“你说说,此事你想怎么处置?”
“这不是臣妾份内事,臣妾不敢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