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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唱起歌来。最初,纳沃刚到家里来的时候,我们问过他都会干点儿什么。纳沃说他会唱歌。但这引不起任何人的兴趣。这里需要的只是一个给马刷刷毛的小伙子。纳沃留了下来。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唱歌,就好像我们当初留他下来就是为了让他唱歌似的,好像给马刷毛只不过是干活时放松一下的消遣。就这样,一年多过去了,家里人都习惯了这样一个想法,就是那个女孩再也不会走路了,也再也不会认出什么人了,她会一直孤零零的,死气沉沉,听着唱机,两眼漠然地注视着墙壁,直到我们把她从椅子上抬起来抬进房间里去。从那时起,我们不再为她难过了;可是,纳沃像一贯那样忠实,按时按点地给唱机上发条。这是在纳沃还没有停止星期六晚上去小广场的那段时间。一天,小伙子正在马厩里,有人在唱机旁说了句:“纳沃。”我们当时都在走廊里待着,谁也没有操心有什么人会说什么。可第二次听见有人在叫“纳沃”的时候,我们抬起了头,问道:“谁和女孩在一起?”有人说了句:“我没看见有谁走进来呀。”又有人说:“我敢肯定我听见有人叫了声‘纳沃’。”可当我们进去查看的时候,只看到女孩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墙。
纳沃那天早早就回来睡觉了。那是他因为那个黑人被顶替就没去小广场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六。三周后的一个星期一,纳沃正在马厩里,唱机响了起来。一开始谁都没有在意。只是后来我们看见这个小黑人唱着歌走过来,身上还淌着马身上溅的水,我们便问他:“你是从哪儿出来的呀?”他说:“从门那儿出来的呀。我从中午起就一直在马厩里忙活。”“那唱机在响,你没听见吗?”我们问他。纳沃回答说听见了。我们又问他:“那么是谁给唱机上的发条呢?”他耸了耸肩:“那女孩儿呗。挺长时间了,都是她上的发条。”
事情就是这样,直到那天我们发现他被困在马厩里,脸朝下趴在草堆上,脑门上是马蹄铁边缘嵌下的印子。我们搭着他的肩膀把他抬起来的时候,纳沃说了句:“我在这儿,是因为有一匹马踢了我一脚。”可谁都没有在意他此刻说了什么,我们注意的是他那双死鱼般冰冷的眼睛和满是绿色泡沫的嘴巴。在高烧的折磨下,他整夜哭泣不停,说着胡话,说什么梳子丢在马厩的草堆里找不见了。这是第一天的事。第二天,他睁开双眼,说了句:“我渴了。”我们给他拿来水,他一饮而尽,又要了两次水。我们问他怎么样了,他说:“我这会儿的感觉就像是被马踢了一样。”接下来他没日没夜地说着话。最后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一根食指,指向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