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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的少年,宽阔的骨架基本成形,上面覆盖着的皮肉已经脱离了幼童的柔软,背肌绷紧得像展翅的蝴蝶,肌肉线条看着就很坚硬,但也不至于到块垒分明的地步,流畅自然得恰到好处。
申路河扭头就走,翟望岳的嗓音幽幽地飘了过来,像一把钩子,差点把申路河绊得一个趔趄:“没关系,申哥,这下我们两清了。”
申路河莫名其妙地停下脚步,依然没有回头,梗着脖子道:“我之前有打赤膀跑到你的房间里来吗?”
话音未落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回忆起翟望岳初中时那次尴尬的经历,本来当时他没把这当回事,轻松地打趣当时还是小孩的翟望岳,然而时过境迁,已经成年的翟望岳却如实地把它点了出来,他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小望,吃夜宵吗,我给你做。”
“不用了,”翟望岳语气末尾有一点上扬,是难得的轻松,“怕什么,过来,我穿好衣服了。”
申路河走过去,翟望岳上身果然有了衣服,只不过是俗称的老头衫,白色的背心依旧清凉,只不过在他身上没有半点陈旧和老气,衣服不过是简单的布料堆砌,最终显示的效果还是得看人。那白色的汗衫大概是新买的,还没有到松松垮垮的地步,被翟望岳的身体撑出鲜明的线。
申路河内心有点怵他,似乎翟望岳那一刻真的爆发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攻击力,靠近一点就会被伤及。然而这个念头只闪过了一瞬,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都是男的,他紧张什么?
“今天我去见了张怀宗,和他钓了一下午鱼,”长发落在脖子里,不仅热而且扎人,翟望岳麻利地把它扎好,“但也不是毫无收获。知道了梁永初儿子的事情。”
翟望岳一边慢条斯理地叙述着,一边盯着申路河,他清楚地看见申路河表情的每一个变化,就连睫毛间筛落的阴影都够他记住,这种细致入微的感受令他着迷。
然而,他讲到小旅馆的火灾的时候,申路河的表情却轻微地不自然,即使很快就掩盖了过去,如果是别人,大概会忽略这看起来不值一提的异状,但这逃不过翟望岳的眼睛。他没有问,只是停下话头,将申路河的茫然丢在一片静默里。
申路河:“……这个案子我知道,那个时候我才当入殓师,太惨了。”
他说得模糊,仿佛不忍心回望人间炼狱般的场景,想必对于见惯死亡的他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面对的。翟望岳瞬间明白了,急忙接下去:“大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