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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来。”
江怀却并不领情,冷冷地拒绝:“不必,罪臣习惯站着,受不起这御赐的椅子。”
他声音不甚恭敬,萧凛倒也不恼,只是掀了掀眼皮:“那看来秦大人是查出了证据了?”
营妓被暗杀的事信中不是已然通禀过了吗,他如今又装作不知,不过是想给他个下马威罢了。
江怀攥着拳,不得已,还是吐出了几个字:“尚未。”
虽然几经摧折,但他身板还是挺的刚直。
萧凛不由得对这位曾经清风朗月的大理寺主簿微微侧目:“既是尚未,那秦大人又为何这般语气,难不成有什么猜想了?”
的确是有。
但当着一个晚辈的面,让他把隐忍蛰伏了这么多年的苦楚一一道来,江怀沉默地站着,半晌也未出声。
萧凛扫了一眼,挥退了侍候在一旁的侍卫。
室内一时间极为安静,只留了张德胜在。
萧凛端坐上面,睥睨着下面的人:“现在秦大人可以开口了吗?朕倒是着实很好奇,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顿了顿,目光忽转:“尤其是,秦大人又为何成了江大人?”
江怀被这锐利的眼神盯着,不由得抓紧了手心。
为何?
若不是逼不得已,谁也放弃自己的姓名呢。
良久,江怀移开了眼,只是苦笑了一声:“当年?大抵是造化弄人吧。”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才动了动干裂的唇,将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凄苦一点点开口:“当年我只是一个大理寺主簿,一个从七品的小官,因为一桩案子不肯按照白家的意愿处处被针对,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前来巡视的先帝的眼。当时庐州突发水灾,明明已经拨了灾银,但百姓还是民不聊生。饥民四处流窜,先帝便派我以巡防之名暗中查探。
我在庐州待了快一月,终于查到那灾银原来是被白家私吞了。凭借着从前在白家当过门客的交情,我从熟人手里偷来了账簿,准备连夜回京复命。可谁知,我都已经上了船,即将渡河的时候却被突然冲出来的白家人围堵截杀。
我寡不敌众,身中数刀,面目尽毁被丢入了河中。当时被冰冷的河水冲刷着,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要死了,幸好天不亡我,我侥幸被一个乘船路过的当铺老板捡了回去,才保住了一命。
受伤太重,我躺了很久才清醒过来,可那帮人下手极重,我嗓子毁了不能说话,手筋被挑断,又没法执笔,只能一日日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