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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咙干涩,几乎没办法发出声音:“冉青庄的父亲是……”
江龙骏打断我:“我永远欠他一份情。”
满头白发,瞧着比他实际年龄还要苍老许多的江局长没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点到为止,留给我无尽的想象空间。
冉铮若也是警方卧底,就不怪一个个都说冉青庄和他像了。撇去性格,单论对人生道路的选择,两个人也是惊人的相像。
你没做完的事,我来做完;你没能继续守护的人,我来守护。一往无前,虽死不悔。这轮回般的宿命感,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冉青庄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继承这份工作的呢?
当他知道自己一直痛恨的父亲到死都在被人误解,被最亲近的亲人痛恨,所作所为无法公诸于世,只能顶着污名落葬……那该是怎样的懊悔与痛苦?
他只身一人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
我紧紧抿着唇,舌尖抵着齿缝,心脏深处传来针扎似的刺痛。起初并不显著,还可以忍受,但随着时间推移,连绵地刺痛逐渐堆积成了腕骨割肉般的疼痛。
“你们的确不该选他。”我攥住身前衣襟,冲动地开口。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语气,纵然知道毫无立场,却还是忍不住埋怨。埋怨他们让他经历这样的人生,让他这五年来始终立身悬崖峭壁,受饿狼猛虎环伺。
江龙骏沉默下来,不做任何反驳。
我们停止交谈,安静地各自坐在走廊上,等着手术室的门再次开启。
过了十多分钟,手术没有结束,江龙骏被匆匆赶来的下属接走了。
他的身份级别摆在那里,注定今晚会十分忙碌,能抽出二十分钟等在冉青庄的手术室外,都已经算是重视了。
“等事情办妥了我会再过来,你也不用太担心,那小子命硬,死不了的。”走前,他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说是这样说,表情却不见轻松。
冉青庄的手术进行了五六个小时才结束,出来后直接被推进了单人病房。
门口有持枪特警守着,病床上冉青庄生命体征平稳,紧绷了几天几夜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趴在床边,我握着冉青庄的手,注视他苍白的面容,大脑一点点被困意席卷。
几乎可以用“断片”形容,直到窗外的晨光照射进来,杂乱的鸟鸣涌进耳道,我才自沉重的睡眠中苏醒,意识里甚至只是觉得过去了几秒钟。
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看一眼冉青庄,发现他还没清醒,起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