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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肯辛顿博物馆里的雕像……
神啊,他绝对不能想那个……
不——他会去思考每件事情,这回他不会逃开了。
简……简……简……
他想要她……简……
他永远无法再见到她了。
他现在失去了一切……一切……
在俄罗斯的那些天,那些月,那些年……浪掷的岁月……
他是傻瓜——在她身边生活,把她搂在怀里,还有所有恐惧的时刻……恐惧着自己对她的热情……
古老恐怖的野兽……
突然之间,在想到野兽的时候,他知道了。
知道自己终于踏上了命定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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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他从泰坦尼克号音乐会回来的那天,这就是他那时所看到的;他称之为灵视,因为那似乎不只是声音。视觉跟听觉是一体的——声音的曲线与盘旋——上升、下降、返回。
而现在他懂了——他有了关于技术性的知识。
他把纸张抓过来,迅速写下简单潦草的象形文字,一种狂热的速记。庞大的、需费时数年的工作在他面前展开了,不过他知道,他将来永远不会再重新捕捉到那灵视最初的新鲜与清晰……
一定是这样,还有那样……金属的完整重量……铜管乐器,世界上所有的铜管乐器。
还有那些新的玻璃声响,像铃铛般的清澈……
他很快乐……
一小时过了,两小时过了。
有一刻,他从这狂热中脱离出来,记起了——简!
他觉得想吐,觉得羞愧。他甚至不能为她哀悼一个晚上吗?他利用他的悲伤、欲望,把这些转化成声音的语汇,在这种方法之中,有某种低贱、残酷的成分。
身为一个创造者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地利用一切……
而像简这种人就是牺牲者……
简……
他觉得自己被扯成两半——强烈的苦痛与狂野的欣喜。
他想着:“或许女人怀孕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接着他再度俯身向纸张,狂热地书写着,每写完一张就把它们扔到地上。
他没有听见门被打开了。有个女人穿着洋装窸窸窣窣地走来,他也充耳不闻。直到一个小而恐惧的声音说了“弗农”,他才抬起头。
他费力地驱散自己脸上那种心有旁骛的表情。
“哈啰,”他说,“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