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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官教导祭祀礼仪。一旬下来,已是精疲力竭。
“这么多闲杂琐事一桩接一桩,也难怪太子的病折腾成那样。”
赵嫣坐在榻上揉着酸痛的腰背,倒是理解赵衍坐在东宫之位上的难处了。
“明日就是郊祀,殿下忍一忍便过去了。”
流萤拧了温热的帕子给她拭手,想起方才坤宁宫女史的传话,沉声道,“娘娘那边得了消息,皇上擢选了侍讲暂代少师之职,为殿下传授文课。明日郊祀百官汇集,应会与殿下碰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闻人蔺已经够她受的,还要再来一个。
“左丞相李大人和文太师亲自举荐,具体是谁尚不知晓。”
流萤声音低了些,似是忧心,“皇上身边有了甄妃,对坤宁宫上下越发冷落提防,娘娘能打探的消息便不似以往灵敏。”
所以丧子之痛,对母后来说既是心理的致命打击,亦是中宫地位不保、国将动乱的灭顶之灾。
“我心中有数,会小心行事。”
赵嫣宽慰。
她已见过皇城中最危险的一个人,不管来的是谁,都不可能比面白心黑的肃王更令她心惊。
明日就是上元节,皇城开放宵禁,街上已经提前挂好了各色花灯。
蜿蜒的长街灯火下,碎雪飘零,赏灯的男男女女执着纸伞往来不绝,宛若春风一夜入城,盛开各色荼蘼。
左相府,静园内,暖黄的窗纸上映着一老一少对弈的两道身影。
“你自天佑十六年夺得殿试魁首,外放为官已有两年。此番请求圣上将你调动回京,一则是为暂代太子侍讲学士之职,因是短期兼任,你也不必担心自己年轻能否胜任,我李恪行教出来的得意门生,自当是帝师之才。”
左相李恪行落下一枚棋子,端肃道,“只是听文太师所言,太子自病愈后想法变了许多,大玄就这一根独苗,想推行咱们的政令,他便是唯一的希望,当好生引导纠正才是,切不可听之任之。”
棋盘的另一端,一只温润隽秀的手伸来,按下棋子规矩道:“是。”
“二则,是老夫的一点私心。”
李恪行想起了另一个乖张浪荡的得意门生,眉间凝结郁色,“你师弟沈惊鸣的死讯,想必你已听闻。他虽不如你稳重守礼,却是老夫倾尽毕生心血教出来的关门弟子,如今与东宫牵扯不清,死得冤枉蹊跷,此番你兼任侍讲之职,若有机会……”
“老师的意思,学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