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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觉得那个孩子在世上待过,一直谈论他。那孩子是个有生命的人吗?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他只在母胎中待过,没有接触过人世上的光。恐怕他没有像心那样的东西。然而,他同我们大概也只是五十步和百步之差,也许可以说这是最纯真最幸福的生灵,至少是一种想活下去的东西寄生在他的身上。
当然不能承认先前的胎儿和这回生下的婴儿是同一个卵子。连先前的流产和后来的怀孕在生理上或心理上的关系,我们尚且无法正确了解,更何况什么时候什么东西从哪里来投胎呢。那个想活下去的东西,是全然无法把握的。先前胎儿的生命同后来婴儿的生命,是各自独立、迥然不同的呢,还是包含一切的一个生命呢?这也不知道。说先前的胎儿是死人托生也是不科学的,只不过是用知识去推断罢了。托生的根据可能没有,但是,非托生的根据恐怕也很难成立吧。
我对岛村夫妇多少抱有同情。我过去对流产的胎儿毫不关心,而今却逐渐觉得它仿佛是个曾活着的人,也涌上了些许的同情。
岛村的妻子讨厌导尿,产后第二天起床拔腿就走了。这种举动也包含了爱好干净的成分。有时候,我女儿为了商量编织东西和学校的事去他们家里。在她那个东京的亲戚遭受火灾投奔她家以前,她家只有她和从娘家来的母亲两人生活,我女儿去也就方便些。我过去担任邻组的防火队队长,对只有军属孕妇和老母亲两人过日子的人家总是放心不下。
我的邻组里,净是些职工,只有我一个人是白天留在家里的,所以他们硬是让我担任防火队队长。我为人胆小,也无意强人所难,毋宁说也许是适合的人选。我经常通宵读写,值夜班正合适。我一贯采取的方针是,尽可能不去打扰邻组组员的安眠,只是四处巡视灯火,绝不把人家唤醒。我就是这样度过了镰仓的艰苦生活。
梅花绽开时节,夜晚岛村家厨房的灯火流泻了出来。我抓住后栅门,一只脚刚要迈出去的当儿,却把手杖掉落在篱笆的内侧,第二天本想去捡回来,可是总觉得半夜三更把手杖掉在净是妇女的人家的后门,就有点怪不自在的。第二天下午,人家把手杖给送了回来。岛村的妻子在门口把我女儿唤了出去。
“昨晚你父亲巡夜,把手杖落在我家里了。”
“哟,落在哪儿啦?”
“落在我家后栅门里。”
“为什么呢?爸爸真粗心。”
“大概太黑,所以……”
我听见她们两人作了以上的对话。
我的邻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