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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肯定的答复:“嗯。”
何泽书长叹了口气,身体卸下力气,重重靠在床头:“……这样倒也说得通。”
病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汹涌的感情在安静当中酝酿。盛缙胸腔里迸发出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意味,这明明是他期待已久的重逢,但正因为期待了太多次、脑海中勾勒了太多遍,时至今日——他才连何泽书的眼睛都不敢看。
爱剥去了盛缙的全身铠甲,让他在爱
人面前,变成了手无寸铁的孩子。他只能紧紧握住何泽书的手,让两人的体温交融一点、再多交融一点……
“等待很辛苦吧?”何泽书看着天花板,下一步开口。
盛缙张张嘴,他也想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在爱人面前佯装一个坚强的无所畏惧者,但……但他做不到。
于是盛缙把头埋在何泽书的颈间,用颤抖的手臂轻轻环住他,近乎贪恋地吸取爱人的气味,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令自己心惊:“嗯。”
嗯,很辛苦,一个“等”字,他妈的辛苦到快要疯了。
这世间大部分伤痛会被时间抹平,因为这世间大部分人于彼此而言并不必要,所以伤口可以随时间风化。
但你不一样,何泽书,你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你消失了,扯下我盛缙的骨肉,断裂的伤口绝不会在时间的作用下磨平,相反、那些撕裂的血肉的触感只会随时间历久弥新,痛的更彻骨。
何泽书笑了,他伸手抱住了怀里的盛缙,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回来了。”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了一瞬,然后将自己抱得更紧,盛缙的声音几乎贴在耳边,很沉、还有点闷:“不走了。”
何泽书抱着他,轻声许诺:“再也不走了。”
当晚,他们聊了很久,一刻不停地讲述——像是想通过语言弥补这错过的两年。
何泽书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在‘那边’,外婆在我23岁的时候去世了,差不多也就是一年前。”
“葬礼的时候,我站在她的遗像前,感觉很茫然,”何泽书眼睛里有水光在跃动,“我感觉我旁边空空荡荡的,我突然觉得,诶?原来我是这么一无所有的人吗?”
“我不遗余力地追逐过一些东西:金钱,亲人的生命,而当姥姥离世的那一刻,我发现我什么都没了。我全部炽烈的情感都放在姥姥身上,跟着她的躯体一起进了焚尸炉,我抱着骨灰盒,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感觉从那个瞬间开始,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