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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瞧瞧她的手臂。”
温筝不敢多留,倒退着去了祠堂后面的一间靠里的窄小堂屋。幸好屋里有床榻,有被褥,竟还不潮。
老陈也是一身暗红色曳撒,头发花白,背也有些佝偻。常年跟在九千岁身后,他身上倒没染上什么阴鸷之气。
“温筝姑娘,还记得我不?”
温筝进北典狱司的时候,识得了里面不少人。承蒙他们照顾,她临走时,还说过要回去探望。可惜出来后,就被吴氏排到了夜祀一身边,跟着来了稷山牧场,又跟着赈灾,一直没得出空儿。
温筝蹲身行礼,“陈叔。”
可她若是没记错,陈叔……是个仵作,不是大夫。
像是看透了温筝心底所想,老陈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温筝姑娘,别怕。老夫是从大夫转到仵作的,这老本行,老夫可还没丢。”
温筝苍白着脸笑笑,小心翼翼挽起衣袖。
太痛了。
挽起袖子,就像剥了她伤处一层皮。半个“贱”字,落在温筝眼里,她咬着嘴唇别过脸去。
“伤得这样重,下手真狠……”老陈皱眉。
烫伤不难治,难的是……一定会留疤。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手臂上留下这么大一块疤。
让人家往后,还怎么嫁人呢?
老陈沉吟着,半晌没动静。温筝有些心慌,“陈叔……”
“哦?哦,没事的,你别怕。这伤好治。”老陈挠挠头,又生愧意,“就是,上药的时候,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原来是怕她痛。温筝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她不怕疼,从小到大,她挨过多少疼,数也数不清……
见温筝准备好了,老陈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青瓷小药瓶,里面的白色粉剂洒在温筝手臂上。
确实……好痛。
温筝额上见了细汗,另一只手拖着受伤的手臂,死撑着不敢动。
上完药,老陈一抬头,撞见温筝惨白惨白的脸色,“哎,你这丫头,痛怎么不说?”
“奴婢、奴婢不痛的……”温筝咬唇,艰难道。
她心中苦笑。痛便痛了,说又有什么用。即便是说出来,连哭带喊,又有什么用?
痛又不会少半分。
老陈:“这郁痛憋闷在心里,往后会成了病根。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他看着温筝,“你且在这儿等等。”
温筝端着手臂,等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