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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里啊,哪个小太监不是穷得实在过不下去,才割了自己的东西,把自己卖进这宫里来?可奴才,比一般的小太监还不如,奴才连请人净身的钱都没有,只能自己割。”他在门外发出了一串古怪的笑声,好像夜枭的叫声,“自己割,下不得狠手,便剩下了一半……”
他的声音,温筝光是听着便觉窒息。
剩一半,这、这是什么意思?
小钱儿却不肯就着这话再说下去,他话锋一转:“姑娘,你可还记得,我们见过的。”
见过……?
温筝猛地一愣。
那些她最不愿意回忆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你、你是那个……你是庄德海的那个……”
“嘿嘿,”小钱儿笑得愈发阴冷,“瞧,您想起来了,师娘。”
温筝只觉周身一寒。
小钱儿就是那个庄德海叫来看管她的小太监。
温筝嘴唇抖得不行,“你、你那日不是……”
“可惜啊,可惜。九千岁来的时候,奴才恰好出恭,让旁人替我……替我死了。”
温筝强行抑制住自己打颤的冲动,她紧了紧因掌心出汗而险些握不住的的发簪,“那日,奴婢……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没想到沈无妄回来救她,还因此而杀了人。小钱儿要为自己的朋友报仇?
“哈哈哈哈哈,姑娘说什么呢?奴才哪儿有资格在意旁人的死活?奴才想说的是……那日,自见了姑娘你,奴才才知道,这深宫中如你这般标志的女子,不光是皇上的,也可以是像师父那样的太监的。”他笑着,一脚踹开了门,“更可以是奴才我的。”
“你、你……”温筝白了脸,强做镇定,“你好大的胆子,再不滚出去,我要叫人了!”
“你猜奴才今天来找主子你,有没有事先打探过周围有没有人呢?”
温筝说不出话来。下一刻,她被小钱儿欺身向前,重重地压在了她身上。
苍白冰冷又松弛的皮肤贴在身上的触感,让温筝猛地打了个寒战。跟庄福海一样,令人作呕!
两人离得极近,小钱儿看清了温筝脸上神情。满是恐惧、还混杂着对他这种人的蔑视。
该死!
她不过是个想要以色侍人却不成的小丫鬟,她凭什么瞧不起自己?凭什么?
就因为自己没有根吗?!
小钱儿一伸手,拖着温筝发髻,把她拖下床榻。
温筝挥出了手中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