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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飞快地接过她的话,又顿了顿,似是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楚岁安,你不是不怕死。”
他实在是能看懂那时候在祭台上偷窥到的眼神,还有楚岁安死人一般惨白的脸色。当他将她拢进怀里的时候,惊诧地发觉她在细微的颤抖。
“那是因为之前——”
“没有什么之前,只有现在,你在送死的现在。”
宋裕几乎是不敢想,在下面空场上拿枪的反党第二次开枪射击的时候,楚岁安还傻站在原地,就跟那下面的笼子上带着多大的磁铁一样,牢牢地吸着她的目光。
他要是没有及时赶到。。。。。。这个女人就已经死了。
老实说,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像楚岁安这样。
“你才是在送死,你从最开始跟着我出来就是在送死。不要说我了,宋裕,你才是真的不怕死。”楚岁安垂下眼睛,她不明白自己做什么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这一路上,他总是在阻拦她接近危险,然后想要替她做,好似完全不害怕。
他除了嫌脏,不管遇到了什么,都是眉头也没皱一下。
在避难所的时候,所有人都慌乱,唯独他悠然自得,仿佛迫在眉睫的生死与他无关。
她见了太多人人自危与崩溃前的麻木了,人们要么一头栽在苦难里不愿睁眼,要么自私自利到嘴利牙尖。
世界上哪有像宋裕这样的人啊。
就好像他什么都不为。
。
宋裕没想到她会把口风转到自己身上,沉默了一瞬。
然后把下巴埋进了风衣的领子里,显得声音有些闷:“活着很无聊啊,要什么有什么。”
楚岁安听到他逐渐降低的音量,意外地朝他投去一眼。
男人目光定定地落在地面上的血迹,却好似又不在看地面,而是在注视他回忆里的某种不存在的东西。
要什么有什么的人生。
楚岁安丝毫不怀疑,这个精致矜贵到宛若从神龛里搬出来的男人说的是实话。莫名地,她从他一望见底的眼睛里看出了荒芜。
她突然好像就明白了什么。他身上那种无畏又通透的复杂气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什么也不为。因为他找不到。
宋裕感受到了那双雪中松一般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望透了自己。
他将嗓音压得极低:“但今天晚上看到这些。。。。。。我才对‘活着’产生了一些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