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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
饼干,地图,发烧,斧头,吃饭,早点回来……破碎的词句连着影像一起掠过,脑子里那个声音又在叫嚣着杀杀杀,杀死这个表里不一阴险狡诈的贱货。
然而当祁越触摸到她的体温,白腻的皮肤,以及掌控住那脆弱到好像一下便能折断的脖颈时。一种奇怪的情感,使他用力克制住直接掐死她的冲动。指骨与脑袋神经下达的指令莫名地抗衡着,手背爆出一根根难看的青筋。
“给我……”他忍着疼,喘着气说:“把那些晶石给我!”
心想,如果她拒绝的话,就可以杀掉。
祁越不喜欢被拒绝,所以理所当然地除掉所有拒绝他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就算企鹅也不能例外。
那是她自找的。
和他没有关系。
“没错。”
辅导员说,“除掉阻碍你的人。”
袁成铭说:“这才勉强有资格做我的儿子。”
纪存知说:“老师非常欣慰,你终于弄明白游戏规则了。”
“祁越,我的孩子。”
那个女人则用柔情到近乎诡异地语调,轻轻吟唱,“妈妈爱你。”
就像以往每一次那样。
祁越知道,只要他杀了这只企鹅,接踵而来的肯定与鼓励,短暂消停的头疼,准能让他稍微舒服半天,好好地睡上一个没有梦也没有乱七八糟声音的觉。
他瞪着林秋葵,脊背弯曲,指尖再度收紧,一副跃跃欲试的危险姿态。
不料对方张了张嘴,饱受挤压的小巧喉咙里吐出了一个字:“好。”
——她说好。
为什么说好?
没理由说好。
祁越一时有点郁闷。
搞不清楚是因为不能合理杀掉她,去换几个小时的安宁;还是因为,这世界上,好像很少很少有人会一次次答应他的要求,而没有生气恼火地辱骂他,喊他杂种让他滚蛋。
况且这家伙是企鹅来着。
企鹅……就是那种矮了吧唧,白了吧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拼命扇翅膀都飞不起来的奇怪生物,战斗力差得没法看。
她被祁越压在身下。
祁越跌入她的眼神。
海藻般漆黑绵密的长发铺开,她有好清澈的一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瞳仁圆滚滚的,线条柔软美好。
仿佛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