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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困得睁不开眼睛,但防范敌人是本能反应。
卫澧没还手,任她这样扣着,哪怕她用的力道很重。
扣得生疼。
“是我,卫澧。”他低声说:“你身上有伤,我给你上点药。”
赵羲姮又累又困的,已经顾不上身上这点伤了。
况且,军医少,伤兵多,她忍忍就过去了,不必麻烦军医。
但伤口疼也是真的疼。
她听到卫澧的声音,顿时放下了戒备,“哦”了一声,又倒头睡了过去。
“盔甲还没解。”
卫澧把伤药放在桌上,颇有些无奈道。
赵羲姮睡意正浓,动都不动一下。
卫澧俯身,脱掉她的盔甲,低声道:“我为将军解战袍。”
沉入睡梦中的赵羲姮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么一句,这话像是在哪听到过……
我为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
赵羲姮睡意深沉,心里都忍不住想:卫澧这人真是……
卫澧看她困得很,也没再多说什么,把赵羲姮抱上床,卸去盔甲,又解了衣带,只余下一件抹胸。
帐内生了火炉,比外头稍微暖和一些。
可卫澧在看到赵羲姮肩膀上狰狞的伤口,还有些身上那些旧伤疤的时候,眸色比外头的北风还冷。
这么多伤……
赵羲姮这几年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他帮着处理了伤口,上过药用白纱布包扎好,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过那些旧伤疤。
赵十那些舅舅和兄长们还在的时候,断然舍不得让她受这样多的伤。
这些痕迹都是赵家人死后,她一心要报仇,往来于西昌王庭之间斩仇敌留下的。
“赵十。”
“赵羲姮!”
卫澧低低地唤她,心口疼得厉害。
已经入睡赵羲姮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只觉得有些痒,翻了个身,把卫澧抚摸她身上伤疤的手抱住了。
“暖和……”
赵羲姮含糊地说着。
卫澧不舍得把手抽回来,就用一只手帮她穿好衣衫,盖上棉被。
他这几日也奔波不休,见赵羲姮睡得沉,就靠在床边小憩。
连日来兵荒马乱来。
难得有这一刻安枕。
赵羲姮这一觉,睡了六七个时辰。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