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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火柴棒给烧着了。维克娄已经说过:你上到四楼,注意看红色的标记。我在这种黑漆漆的鬼地方怎能看见什么红色的标记!上帝答复了他的问题——楼上亮有一盏微弱的灯光。
“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她礼貌地问了一句。
“这是我一个朋友住的地方,”他说,“他是个画家。”
他推开了那扇升降机的门,又推开了那个铁栅栏。还没等他说“请”,她已经越过他,站在升降机上,向上望着,等着它向上爬升。
“他离开这儿几天。这是一个可以谈话的地方。”他说。
他又注意到她的睫毛和眼中的湿气。他想安慰她,但她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悲伤。
“他是个画家。”他又说了一遍,好像这么说就会使一个朋友变成合法的了。
“是官方的画家吗?”
“不,我想不是,我不知道。”
维克娄为什么没告诉他那位画家是个什么样子的精彩人物?
就在他要伸手按那个按钮时,一个戴着玳瑁眼镜的女孩手里抱了一个塑料熊在他们身后跳了上来。她说了一句问候辞,卡佳的脸上现出了光彩,也对她说了一句相同的话。升降机不住颤抖地往上爬升,那个按钮在经过每一层楼的时候都会像玩具枪一样跳起。到了三楼时,那个女孩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再见,而巴雷和卡佳也同声向她道了再见。到了第四层楼,升降机猛然一下停住了,就好像它是碰到天花板一样,或许它果真是的。他扶她出了升降机,并且尾随她跳了出来。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通道,里面充满了婴孩身上的乳臭味,也许那儿有一大堆婴孩吧!就在那个通道的尽头,看上去似乎是一面空白的墙上,一个红色的箭头指示他们左转。他们顺着一个木制楼梯向上攀登。在最后一级楼梯上,维克娄像一个小妖精似的蹲在那儿,借助于一盏机械工用的照明灯,正在读一本厚厚的书。巴雷和卡佳经过他上楼的时候,他头连抬也没抬起来一下,但是巴雷注意到卡佳一直都在盯着他看。
“怎么啦?看到鬼啦?”他问她。
她听得到他说的话吗?他又听得到他自己说的话吗?他曾经讲过话吗?他们现在到了一间长形的阁楼上。从瓦片之间的裂缝可以望到天空,屋檐上抹满了蝙蝠的排泄物。脚手架工人所用的板子横放在托梁上。巴雷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掌宽而有力,又干燥。这只手交到他手上,仿佛也把她的生命全都托付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前进,闻到了松节油和亚麻仁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