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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毯上。我到处都放,装满所有的罐子;客厅给我染成一片白色,恰巧那时玛塞琳不在。我已经想到她的喜悦而喜悦……我听到她来了。她在那里。她打开门。她身子摇晃……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啦?我可怜的玛塞琳。”
我急忙到她身边,温柔地抚摸她。那时她仿佛为自己流泪道歉:
“花的气味叫我不舒服。”她说……
这是一种精细的蜂蜜幽香……我一句话不说,抓起这些无辜的细枝条,折断,带出去一抛,心里很火,眼睛充血。啊!要是这么一点春意她也不再能忍受!……
我经常回想起她那次哭泣,我现在相信她知道自己生还无望,为了看不得其他春天而流下了眼泪。我还想强者有强的欢乐,弱者有弱的欢乐,强的欢乐会伤害弱者。她呢,一点点欢乐令她陶醉;稍为兴奋一点她就再也忍受不了。她所说的幸福,在我只能说静止,而我不愿意也不能够静止的。
四天后我们又去索伦托。我很失望那里天气并不更暖和。一切都像在哆嗦。风不停地吹得玛塞琳非常困倦。我们愿意下榻在前一次来的那家旅馆;我们又住到原来那个房间……我们惊讶地望着灰色天空下失去魅力的景色,死气沉沉的旅馆花园;当我们恋爱时在那里散步,花园在我们看来是多么迷人。
我们决定乘海轮到巴勒莫,有人向我们称赞那里的气候;我们回到那不勒斯,准备在那里上船,但是我们还是耽搁下来了。然而在那不勒斯我至少不觉得无聊。那不勒斯是一座生气勃勃的城市,历史气息不强加于人。
白天的时刻我差不多都留在玛塞琳身边。到了夜里她累了,早早上床;我看着她入睡,有时自己也上了床,然后她呼吸均匀向我说明她睡着了;我悄声起床,摸黑穿上衣服,像个小偷似的溜到外面。
外面!喔!我真会大声欢叫。我要去做什么?我不知道。白天天空阴霾,现在乌云已一扫而光;月亮几乎是圆的,光芒闪耀;我信步往前走,没有目的,没有期望,没有约束。我用一种新目光看一切,用更专心的耳朵倾听每一个声音;我吮吸黑夜的水气;我用手东摸西摸;我来回溜达。
我们逗留那不勒斯的最后一个晚上,我这样漫无目地闲荡,直到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