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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有些回不了神。
自从收到皇姑母逝去的消息之后,她也曾想过寻一处不见人的地方祭拜祭拜,叵耐一入掖庭便被诸多杂务缠身,又有宫教博士和掌事宫娥时时盯视,行动委实不便,这个念头便搁浅下来。
想不到今日竟会是皇姑母的末七。
她心底里一阵难过,纵然当初是皇姑母强行把她牵扯进深宫大院里,可皇姑母在的时候,她亦得她宠爱颇多,由是便强忍住酸涩,对翠叶道:「是宫中旧俗,若烧七与夏历的初七、十七、二十七相逢,便谓之是犯七,大大不吉,需得提前或推迟一天祭奠。」
这便解释得通了。
翠叶长哦一声,点点头,眼见左右两旁屋舍的宫婢都陆续赶往前院去了,一时不敢多耽搁,忙也醒了困,穿戴好同秋水一起追随过去。
既是太后娘娘的末七日子,来人甚多,宫中自然不敢懈怠,光是香纸大蜡金银斗都做了数百多个。
秋水做得尤为上心,按理皇太后无儿无女,便需得娘家子侄在前置办三牲果品,可惜她兄长已被发配充军,她又被贬至掖庭,都不能够到前去烧一炷香、奉一杯酒、捧一碗饭,唯有在这等香烛纸火上略尽哀思了。
这边厢正忙活得紧,忽而门前一阵嘈杂声,忙着低头赶工的掖庭奴们不觉纷纷支起头来,往外看去,正见一个素衣白衫容颜高贵的女子提着裙摆强行撞开了禁宫守卫,闯将进来,唬得掌事宫娥都变了脸。
秋水亦是面色苍白,下意识站起身看着来人。
那女子闯进来也不多言,目光只在一众掖庭奴中扫了一圈,便落在了秋水身上,从她失了光泽的发顶一直看到脚下的草履,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她恍惚摇了摇头,只当自己看错了,一言不发,转首人便似来时一般,又闯了出去。
徒留秋水站在原地,一声「妹妹」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这么一通胡闹,掌事宫娥拍着胸膛直呼怪哉,连声地问那禁宫守卫:「来者何人?」
禁宫守卫苦着脸叹息:「是江都王妃。」
江都王妃长孙秋雁,曾经是与已废皇后娘娘长孙秋水一般显贵的人物,姑母做太后,父亲做宰辅,姐姐做皇后,自己又是高祖幼子、皇上胞弟明媒正娶的王妃,端的是荣宠加身,富贵过人。
即便后来长孙一族落难,皇后被废,可因着她是出嫁女,倒不曾受什么牵连,也难怪禁宫守卫不敢拦她。
秋水抿抿唇,眼看秋雁性情还似少时那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