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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淫乱庸聩的昏君。他
普普通通,没什么政绩,也不够残暴,因此湮没在浩瀚的四百
年长河中,再无后人提起。
史官不会记录下,他亲手斫树取木,揉蚕丝以为弦,做了一把
举世无双的琵琶。
是的,那是君王最无用也最不起眼的爱好,并不能挽救危如累
卵的国家。甚至这琵琶也不如盾牌刀剑,可以替君王挡去那穿
心的一剑。
君王死了,心头血泼在了琵琶上。
那是他最珍视的宝贝,寄托了他被束缚在国君壳子里的真正灵
魂。
他和琵琶,都无人知晓。
乐曲渐渐凄厉,我面无表情地掉下泪来,银甲忽然崩断,而曲
调并没有停。
我一直弹,一直弹,直到白山澜紧紧握住我的手腕。
玉菩萨一样的小少年沉下脸来:「够了。」
他小心地张开我的手指,指尖已是鲜血淋漓。白山澜的脸上没有了笑意,望着我,严厉道:「鸣玉姑娘,你
的乐曲中有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如果不加以克制,总有一天会
反噬到你自己身上。」
我忽然很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不要怨他,鸣玉,不要怨他。
他什么也不知道,他……
可是他怎么能什么也不知道!
我拿袖子遮住脸,哽咽到说不出话。
白山澜手足无措地给我递帕子,说:「鸣玉姑娘,我方才情急
之下话说重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是个小女孩,不用活得这
样辛苦,也不用藏着这么多的仇恨。」
我一怔,哭得更厉害了。
小少年立刻闭了嘴,嘴唇抿得紧紧的,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问
我:「我方才,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我哭了好久才停住,抽抽噎噎地拿帕子擤鼻涕,说,「你能不
能让我抱一下?」
他耳根都红了,犹豫再三,说:「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
亲……」
「亲」字还没说完,我已经站起来,抱住了他。白山澜连忙要推开我,我哭唧唧地威胁他:「要是碰到了我的
手,我会很痛的。」
他立刻就不动了,慌乱的呼吸洒在我耳廓。
我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