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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人。那就是间谍和跟踪他们的反谍人员。他们不同于安全保卫官员,后者只是在屋子四周的墙边上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每一个人,而他们跟那些端着沉重银盘、水晶玻璃怀里盛着罗曼诺夫王室特制香槟和伏特加、来回走动的侍者们一样不显眼。当然有的侍者也是反谍人员。他们在房间各处巡围,竖起耳朵听取一言半语,也许有那么一个太低的交谈声或者跟当晚气氛不协调的词句。一个四重奏弦乐队在角落里演奏着室内音乐,没有谁认真听它,但这也是外交招待会的特色,缺少它反而使人奇怪。屋子里有一百多人,每个人有一半时间在说话,所以人声嘈杂。靠近四重奏的人为了能彼此听到谈论,不得不提高嗓门去压倒音乐,所有这些声音都装在一间二百英尺长、六十五英尺宽、有镶木地扳和灰泥硬墙的大舞厅里,声浪在里边反射回落,达到了能把小孩耳朵震坏的程度。间谍们利用这嘈杂声音和隐蔽身份进行活动,成为宴会上的幽灵。
这里有间谍,大家心里都明白。在莫斯科,任何人都能告诉你关于间谍的故事。你要是偶尔遇见一个西方人,为了某件事作一点正常的接触,那你还是以去报告为妥。假如这种事情只有一次,一位莫斯科民兵的警官(或者是一位带着公文包四处蹓跶的红军军官)在旁边走过,他就会转过头来看看,并作下记录。这可能出于好奇;也可能不是。当然,自从斯大林上台以来,时代变了,但俄国还是俄国,对外国人和他们的思想不信任,是比任何意识形态都要古老的观念。
这屋子里大多数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但除了那些真是在玩这种特殊游戏的人,没有推去认真考虑它。外交家和政治家们在注意遣词用字,此刻也不过份关心。记者们只觉得这挺逗乐是一个跟他们没有真正关系的、传说中的把戏。(虽然每一个西方记者都知道,他或她事实上已被苏联政府看成是一个间谍。)军人们大多数都考虑这个问题,他们懂得情报的重要意义。他们需要情报,重视情报,也看不起那些为尚不成熟的事搜集情报的人。
究竟哪些人是间谍?
当然有一小部分人,他们只能归入不易辩明的那一类——或者可以归入好几类。
“您对莫斯科印象如何?瑞安博士?”一个俄国人问道。杰克正欣赏那座美丽的圣乔治钟,听到这话转过身来。
“恐怕是,又冷又暗。”瑞安吸了一口香槟后,这样回答,
“我们好象没有机会去看点什么了。”他们也不愿去。美方小组来到苏联才四天多,全体会议之前的这个技术性会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