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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比较大的艺伎在奶奶还工作时就认识她了,但年轻一点的艺伎甚至都没听说过奶奶的名字,她们过来是出于对妈妈的尊重——或者某一些人是因为和初桃有这样或那样的关系。
在这段繁忙的日子里,我的工作是把访客领进会客室,妈妈和阿姨在那儿等候她们。会客室距离大门只有几步之遥,但访客不容易自己找对路;此外,我必须记清楚哪张脸穿的是哪双鞋,因为为了避免门口太乱,我要负责把鞋子送去女仆房,然后到合适的时间再把它们拿回来。一开始,我有点做不好这项工作。我没办法既直视客人的眼睛又不显得粗鲁,可光瞥一眼他们的脸又不足以让我记住她们。不过我很快就学会了靠观察客人穿的和服来识别。
第二或第三个吊唁日的下午,大门打开,来客所穿的和服立刻打动了我,这套和服比其他访客穿的都要漂亮。由于场合的关系,它是暗色的——一件带纹饰的简单黑袍——但它下摆处的金色与绿色的青草图案看上去明艳华丽,我想象着养老町的渔家女子们见到这样的衣服会有多么震惊。这位访客还带着一个女仆,我猜她是一家茶屋或艺馆的女主人——因为极少有艺伎能负担得起这种排场。当她望着我们门口的神龛时,我逮着机会偷看了一眼她的脸庞。完美的鹅蛋脸让我立刻想起了挂在阿姨房间里的一幅水墨卷轴,画的是一千年前平安时期的一个官伎。她不是一个像初桃那样夺目的女子,可她的五官是如此完美,让我当即觉得自己比平时更卑微了。接着,我突然认出了她是谁。
艺伎豆叶,初桃逼我毁坏的和服就是她的。
她的和服惨遭破坏实在不是我的错;但我宁愿脱下身上的袍子赔给她,也不愿碰到她。我领她和她的女仆去会客室,一路上都低着头尽量藏起自己的脸。我想她不会认出我,因为我敢肯定自己去还和服时,她没有看到我的脸;就算她当时看见了,那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现在陪她来的女仆也不是当初那个满眼泪水从我手中接过和服的年轻女子。等到把她们带进会客室,我鞠躬告辞后终于舒了一口气。
二十分钟后,豆叶和她的女仆要走了,我把她们的鞋子拿出来在门口的台阶上摆好,整个过程中我依然低着头,紧张的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之前带路时。当她的女仆打开门时,我觉得自己的苦难结束了。但是豆叶没有走出去,她继续站在那里。我开始担心起来;恐怕我的眼睛已经不受头脑控制了,因为我明知道不该抬眼看她,可还是不由自主地那么做了。我被吓坏了,因为豆叶也正向下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