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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又是炭敬,白花花黄澄澄的往京城权贵的府上送。就他一穷二白,只有一辆青牛拉的牛车,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
陆沉舟本不该落拓至此,他是太和十八年的榜眼,
当年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是京中太学里的风流人物。可如今坐了冷板凳,被外放到一个偏远小县城当县令。
因为他得罪了当今陛下,所以当年没有被留在京中。
至于怎么得罪了陛下,没人知道。
只知道那天陛下撇开了同期状元和探花,单独宣他进了御书房。说赏识他文采斐然,屏退左右,和他在御书房谈诗。
诗谈了没多久,陆沉舟就从里面退出来,别人看他面色很凝重。
而陛下当天晚膳都没用,大笔一挥,给他外放去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当县令。
陆沉舟这天从吏部出来,走在街上,遇见了一个旧友,名叫温玉衍,是和他同期的那个探花。
两人相识在金殿面圣之前,那时探花还不是探花,还只是一个书生。
考试前,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时常一起探讨文章,评论时事。
温玉衍不爱出门,整天窝在客栈小小的房间里。虽然他不说,但是陆沉舟觉得他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温玉衍如今已经身居要职,却没有春风得意的样子,看着沉默又持重。
两人在酒铺沽了酒,是当年他们在客栈时常喝的梨花白。
然后去了温玉衍的府邸,真是好大一个府邸。
下人取了红泥小火炉,煮上水,以备温酒。两人去了外衫,面对面围炉谈话。
陆沉舟:“我那时离京早,后来听人说,你也得罪了人?”
温玉衍苦笑:“公主错爱,我拒了。在诏狱干了一年脏活,最近才好些。”
陆沉舟四下望了望他的府邸,丹楹刻桷、雕梁画栋。
温玉衍早已今非昔比,却还是一脸愁闷。陆沉舟想,大概是等的那个人还没来吧。
温玉衍斟了酒,问:“你呢?”
陆沉舟没正面回答,只是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半新不旧的常衫,又示意他看自己那双被磨得不成样子的鞋。
他连匹马都没有,去哪都走路。
香炉里香雾袅袅升起,窗外下起了雨。
温玉衍突然说:“恐怕要变天了。”
陆沉舟抬头看他,剑眉星目的一张脸,依然同当年一样冒着凌光,没有因为被冷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