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第7/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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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哪儿,那些走私贩的轻便船只去哪儿了,那些载着步兵登陆的破铁船去哪儿了,我的大便味道去哪儿了,母亲啊,这世界发生了什么,怎么不再有人认得这只被遗忘的情人一晃而过的手了,它透过一列首次运行的火车飞速掠过的玻璃窗,沿路留下一串无谓的告别的痕迹,那列车呼啸着穿过一畦畦播撒了香菜种子的土地,那里曾是一片栖居着声音尖厉、患有疟疾的群鸟的水稻田,穿过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蓝色牧场,惊动了有总统烙印的牛群,在挂着教会天鹅绒、驶向我无可挽回的命运的安魂车厢内,他一直问着自己,我的四只脚的老车在哪儿,他妈的,我的被森蚺缠绕的树枝和毒凤仙、我的喧闹的长尾猴、我的天堂鸟、整个国家与它的蛟龙都在哪儿啊,母亲,如果那些沉默寡言的印第安女人从前在这里,那她们现在在哪儿呢,当年她们会戴着英国帽子,从车窗口往里面贩卖糖做的小动物,贩卖土豆,母亲啊,贩卖半生不熟的黄油烧鸡,就在那鲜花拼就的功勋卓著者永享荣光的拱形标牌之下,尽管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在哪儿,只要他一抱怨这逃犯的生活还不如死,他们就会回答他不,将军阁下,这是有序的和平,他们这样对他说,他终究会接受,同意,并再一次头晕目眩地折服在让我远离母亲的何塞·伊格纳西奥·萨恩斯·德拉巴拉的人格魅力之下,他曾那么多次在失眠的怒火中辱骂他、唾弃他,然而一旦面对他披着阳光走进办公室时洋溢的魔力,他又会屈从退让,他会牵着那只有着人类眼神的狗,甚至在小便时都不会撇下它,而且它还有个人类的名字,科赫尔勋爵,于是又一次地他背叛了自己,顺从地接受了他的方案,没关系,纳乔,他批准了,尽您的责任去吧,于是何塞·伊格纳西奥·萨恩斯·德拉巴拉重新全权执掌了刑讯工厂,它设于距离总统府不足五百米的一栋殖民时期的无辜的石砌建筑内,那里此前是一个荷兰人的精神病院,那建筑和您的这栋一样大将军阁下,它隐藏在一片杏树林中,被野生紫罗兰花地围绕,大楼一层用于认证和登记公民身份,其他层则安装了能想象到的最精巧最凶残的骇人刑具,他甚至都不想见识它们,只是建议萨恩斯·德拉巴拉,请您继续尽您的职责,怎样对祖国更有利就怎样做,但有一个条件,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也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萨恩斯·德拉巴拉向他许诺,很荣幸为您效劳,将军,他兑现了承诺,也执行了他的命令:别再折磨五岁以下的孩子别再用电线去电他们的睾丸迫使他们的父母招供,因为他怕那丑行让彩票时期那么多个夜晚的失眠卷土重来,尽管他不可能忘记那个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