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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兴。”他吻了她一会儿，“我有一分高兴，九分担忧。”
“我和江同学没关系...”纪茗胡乱，含糊。
顾煜年蹙眉。
江同学是纪茗读南方大学的学习委员，她插班大三，加上休学一年，李家和校长打了招呼，一则，照顾她；二则，隐瞒已婚生育，防止绑架。班主任指派江同学‘一帮一’辅导纪茗，青春悸动的岁数，纪茗又憨得可爱，一来二去，江同学表白了。
纪茗换了‘一帮一’的同学，躲避江同学，仍旧被手眼通天的顾煜年掌握了内幕。
班里公认他俩是一对儿，包括任课教师也觉得金童玉女，顾煜年搜集了一番流言蜚语的‘证据’，一怒之下搬去集团宿舍住了两个月。纪茗冤枉，不愿求和，他没个台阶，咬牙僵持着，最终，闹得老夫人亲自劝和。
这茬儿，沈承瀚和方大斌嘲笑至今，送顾煜年绰号‘南方首席大醋缸’。
......
翌日早晨。
医生匆匆到老宅。
顾煜年独自在后院剪腊梅，白衣白裤，捧了一枝枝黄花，伫立于天地间。
一半是英武，一半是温柔。
人夫感的的温柔。
“顾会长。”医生喊他。
他漫不经心在花蕊上洒水，“请黄医生坦白相告，夫人生产和流产，哪个危害大？”
医生一懵，“您不想留？”
“想。”顾煜年凝视花瓣，冬日的霜雾覆满了树梢，映在眼底，微微的不安，“想留下女儿，更想留下夫人。”
“等四个月孕期。”医生斟酌着，“夫人不见红，没大碍；假设见红了，不必保胎了，保不过七个月，生产大凶。”
男人平静撂下剪子。
返回厢房。
“起来。”他在床边，命令纪茗，“跟我去医院。”
她睡得迷迷瞪瞪，“去干什么。”
“流掉。”
“你凭什么流掉我女儿？”纪茗困意全无，捂小腹。
“凭我播种。”
“你又不是主动播的，与你无关。”她谬论，“我凭手段怀的。”
顾煜年一瞬气笑，“你还耍横了？”
她眼眶红了，委屈抽噎。
原本，他是吓唬她，她不爱惜身体，冒险强求子嗣，他既心疼，又懊恼，偏偏宠坏了她，她晓得他无底线，不舍得...现在待她，是硬得不行，软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