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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容鈞卿顾不上这些,他的膝盖往前了些,盖住了濡湿的地方,离我愈发近:「真是谨言?」
我抬高下巴道:「我讹你干什么啊?」
「不是怕你讹我,是我很久没听过喜事了。」
容鈞卿很高兴,然而他过一会就不是特别高兴了,虽藏得极隐晦,但禁不住我熟悉他啊。
他所想的,和我在雪地想的一样。
可我才不过容鈞卿伤春悲秋的机会,现在轮到他来伺候我了!终于!!
我的手当然能动,但奈不住我偏要他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羹。并且通过遇到不喜欢的就一口不吃来让他牢牢记住我的口味。
我是能活蹦乱跳的,但那有什么的,只要走上两步就喊累,总能让他给我揉。容鈞卿偶尔会有些自闭,大概是联想到原来以前自己也是这么
难伺候的。
反省归反省,他还是作,挑食又少眠,气得我总是担心是不是
又要折寿了。
不行,我要好好跟他吵一架——
先从他的茬找起。
我知道容鈞卿的一个秘密:他每年都会写遗书,然后藏在书房
里的小暗格。
我看书的时候还笑过他,可是现在不太笑得出来。
谁也不知道这事。所以我是期待过那天晚上容鈞卿选谨言的,
这样一来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敲开这件事。不过既然敲不开,那
我只能耍些赖了。
自从怀宝宝后,我就很少出去,容鈞卿也不怎么让我出去,说
哪儿都没王府安全,连进宫都是他独自进,然后匆匆回。
今日他又进宫了。
正好,方便我进他的书房。
我很少进他的书房,所以看见一墙的兵书时有些惊讶。
我试着幻想一下容鈞卿穿上兵甲纵横驰骋的模样,嗤嗤一声笑
了出来。不行不行,他清瘦又冷艳,气质极其不符。这些兵书有翻阅过的痕迹,但却又许久没碰过了,略有沾尘。
容鈞卿也并没有从来都是闲人一个,不过是诸事有心无力。
父亲是一代帝王,长子谢庭兰玉,乃储君。次子被病躯困住,
犹如笼中鸟,观赏性极强,可却是飞不出去的。
我用帕子拭了拭兵书的外皮,然后去摸索暗格的所在之处。
还真有。
一沓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