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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一大袋饼子,哭笑不得地帮她擦眼泪:“又不是见不到了,哭什么呀?我到了北川就跟你寄信,再寄点北地特产回来。”
她抽抽噎噎好一会儿,点点头:“好。”
周恪法在一旁看着,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兄长:“皇兄,此一别大约要有个年把见不上了,好生照顾自己,臣弟日夜盼兄归来。”
周恪己看向自己的弟弟,神色柔和不少,伸手为周恪法整理了一下衣领:“北川虽苦,苦在体肤,京城之险,险在人心。为兄离开后,要多加小心,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先同老师商量,若还存疑惑,不可贸然行事,可遣人送信与我。邢美人最近身子或不大爽利,恰好游姑姑在宫内,你可请她多多照拂你母亲那边。”
周恪法眉间闪过一次不舍,随即低下头拱手一拜:“臣弟记下了,遥望兄长早日归来,共图大业。”
周恪己没有回答,只是扶着他的手温和地上下看了看,对自己的弟弟点点头。
好一会兄弟俩才分开,周恪己走到亭边拱手朝廖清河与几位朝中官员一鞠躬:“学生走了,望老师珍重身体,京中诸事都要劳烦老师了。”
我跟着过来,也朝廖清河一拱手,顾忌着有其他几位朝中官员在,便没有说话,只是对廖清河微微点头。却不想廖清河对我招招手,也不多言语,只是这般看着我。
我不由得一愣,随即一拱手:“女儿这就要启程了,望义父珍重身体。”
他面上神色方才舒展开,对我微微点点头:“你们也是,在外既要保重自己身体,也要时刻想着做出些成绩,纵使不能凭借功劳回到京城,也应该造福一方。”
我和周恪己答应过,又喝了一小盅饯别酒,赵敢早已在马车附近等候着。
等马车上路,我掀开帘子,就见窗外一片春日融融,阿莲他们的身影远远落在土黄色的官道尽头,她似乎还在向我招手。
我憋了好久,眼眶还是红了,把手伸出窗户摇了摇,一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才怅然地坐回马车里:“奇怪了,我当年离开下河的时候也没有这般难过,怎么在京中这两年,却这般舍不得呢?”
周恪己安抚一般拍了拍我:“大约是因为,阿梨在这里终于把根扎下了吧?”说着,他怅然一声叹息,“我们早晚要回来的,只是,这一天若能早一些就好了。”
马车就这样颠簸地上了路,因为走的是山道,一路上都没有人烟,路也不大好走,我颠得一开始还顾忌形象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