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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脉,为什么非要守着这一块地方呢?为了这里,将那么多地钱粮白白送给唐镇远那个昏聩的老东西,那个好大喜功的武夫,这样的付出,如果拿来供给京城发展自身,那么去年作罢的山间祭台、鯀山下围场的重建,这些不都有钱去做了吗?”
他心口随着那个伟大的计划而疯狂跳跃起来,仿佛一只雀跃的小鸟正在他的胸膛里婉转鸣叫轻快蹦跳着,那种孩子才有的快乐让他脸色充满了喜悦的通红:“是啊,剑阁,剑阁才是最好的屏障,剑阁后面有潢水,还要越过一片褐山才会到京城,每个人都一惊一乍地守着乾门关干什么?如果没有琅琊郡,用隆山来阻挡匈奴,管他们闹成什么模样,这隆山起伏山脉可以把一切都隔绝在外面,届时他们在北方草原相互残杀,而我们也不用看着那些蛮夷的嘴脸胆战心惊过日子,多好啊!”
我们是文明的,是讲道理的,和那些家伙不一样,他们那种牲畜不可能理解我们在做什么——就像北川那个农民居然能分不清“将军”和“军爷”,都是可恶又愚昧的家伙。
今天,不顺心的事情是这样多,不顺心到仿佛这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了。
本来原先一切都是好好的,甚至出乎意料地顺利,唐宣文在重压之下不堪重负,最终举剑刺向手足,而赫连笳虽然没有杀死唐云忠,却掳走了北川侯的未婚妻许梨……世代仇怨本应该由此结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局面眼见就要到来。
偏偏又是那个女官,居然说动了那对没脑子的赫连兄弟来北川讲和交好?不过也难怪,这两人年轻气盛初得单于之位,眼下还没到手足相残的时候,想要大展宏图又不得法门,遂听风便是雨,谁的话都当作是真理名言一般,本就是不可信的。那贱民出生的村妇又是天生善于巧言令色,自然几句话一煽动,这两人便屁颠屁颠地跟来北川城讲和,连唾手可得的大好琅琊郡也不要了。
眼下一旦鬼方当真和我大越讲和交好,这北境防线岂不是又归了唐家吗?这一番功劳全部算在唐家军与北川侯身上,岂不是越发不利于我等?如此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唐家已经在这北境做了几十年主,如今也该轮到其他人来坐一坐了。
前几日倒是有了些转机——唐云忠那伤口溃烂腐败,由此引起了高热。本来倘若他就此一命呜呼,那么大越与鬼方的仇怨便彻底结下,届时再从中斡旋,或还有可能依照计划而发展,然而交代过后事安排后又修养几日,唐云忠却又好了起来。
好起来了?他怎么能好起来呢?唐云忠好起来了,这大业不就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