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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二)
垦荒的活儿非常单调,就如同时针的滴答,枯燥无味。因为芦芽、菖蒲、纹纹草和结续草的根子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突击队员们并不能象农田里深翻地一样,一锨下去就翻出黑色的土壤。他(她)们那磨得锋利的条形铁锨每掀动一块,都必须象切割一个“口”字一样,用脚踏着锨摇动三、四下,方能彻底切断草根,将一块潮湿的黑土翻成底朝天。一个多月来,女娃们的光洁的皮肤已变得黝黑和粗糙,手掌上大茧套了小茧。遥望无际的湿绿的草地从眼前展开,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这简直不能以几亩几十亩计算,而他(她)们翻过的黑土却仅仅有那么窄窄的一条儿,还不及那干枯、老迈的滹沱河的河面宽。这样的日复一日的苦差要拖延到几时呢?因此女娃们便不时地停下手中的活儿,掏出手绢儿擦汗,直起腰来松一松腰带,捶捶酸困的腰眼儿;或者蹲下身子来结一结鞋带;要么她们就目光散漫地相视一笑,相互鼓励着对方的懈怠。她们一溜儿排开,谁也不靠前,谁也不拉后,故意保持着同一的进度。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叫众多女娃们讨嫌的陆慧慧。刚才她还羞羞惭惭,不知该放下还是收起自己的咸菜包,不知该以怎样的方式逃离她们的唇枪舌剑;刚才她还满眼含泪,委屈难禁,无地自容。可吴长红一声令下,她立刻便忘掉了她周围满是与她毫不相容的形体和声音,就象逃离猎人追捕的兔子欢快地蹦入自己的领地一般,就忘乎所以干了起来。她仿佛没心没肺的机器,不知疲倦不知累。她的铁锨也磨得象刀刃一样锋利,只听得嚓嚓嚓三声,她用膝盖一垫锨柄,双臂一挑就将一大锨的泥土端起、扣将下来。她的进度甚至超过了男队员,简直快要赶上突击队长吴长红了。
尤其是当吴长红的二哥、吴庄的革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