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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血盆大口,满口污臭,像是要把她活活撕碎嚼烂,吞进去。再也不是池忠,是康建民。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卡在她的喉咙里,像古怪狰狞的爪子,在她的喉管里抓出一道道血口子,发出刺耳的声响来。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已经忘记的人,一些已然忘却的事,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身体不禁颤抖了起来,像是得了病。她想伸手抓住什么,身旁的迷雾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刚碰到那人衣角,她一怔,往后退了两步。
陆怀远的声音里尽然是寒冰刺骨的冷意,“你是怎么搞的?”他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摁死了,凑过脸来,咬住了她的嘴唇。
他醉了,行为比脑袋清楚,把她嘴唇咬破了,像一场残忍的凌辱。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无力反抗。
手机“叮叮”作响,池晴一睁眼,只见一片惨白的天花板,像停尸房里掩在死人大体上的遮尸布,让人直打寒颤。
眼泪热滚滚地滑了出来,还没等没入发际就凉了,顺着势头往里淌,头皮又一阵发紧。
根本没有人将她摁住,只是梦魇。池晴一只手紧抠着另一侧发麻的手臂,反射性地缩成一团,咬紧牙关。
都过去多久了,竟都还记得,居然还会有眼泪,真是不可思议。小时候,她都不爱哭,尤其在人前头。
独自一人上下学,年纪再大些便能买菜煮饭,也不再需要别人照看着。家务活总是多得做不完,一个人拖着钢圈锈迹斑驳的老凤凰牌自行车,把灌满的煤气罐载到楼底下。
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台阶一阶阶连拖带拽,竟也就这么硬弄上了楼,现在想来,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手心被罐口的锈给刮出一道鲜红的口子,不过只是把血吮出来吐掉,再用冷水一直冲,直到冲不出血来为止。
池晴抹掉眼泪,不想滴进枕头里。揪了把头发,一咕噜从床头爬了起来,她把手中的手机扔掉,扔得准正好砸在床边的棉拖鞋上,力道好,都没怎么回弹。
摔坏了还是得自己掏钱买,她就是这般脾气,连发泄都是拘束的。池晴饿了,赤脚起身翻箱倒柜找吃的。冰箱空了老久,像人的心。
小时候常觉得眼泪下饭,哭哭啼啼也知道吃,吞咽下去就到了肚子里,实实在在。不像人的脾气,像女表子变脸,反反复复无常态。
桌上的饭食可以信,人的情绪信不得。赌徒只信牌桌上砝码花花绿绿的颜色,而人脸上的颜色却更像一张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