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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庄,起先输赢只是几十两白银,后来越赌越大,几百两的输赢,输的时候多,赢的时候几乎没有。
输到身上没钱了,就把他抵押给赌场放码的玩弄……
他本就想杀了这老棍儿,终于让他等到一个机会,只要他死了,他便自由了,隐姓埋名再不受胁迫。
那晚他趁孙员外不注意从后抹了他的脖子,不赶巧庆三从此经过,他连忙躲藏起来,等庆三离去后,本想就此一走了之。又担心仵作从尸首上验出什么线索,当时没敢多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尸体投到江里。
围观众人一阵唏嘘嗟叹,可怜玉童,恨孙员外人面兽心,该死该杀。
“你既然想得自由,为何这个时候又冒出来?只要你不现身,这案子就牵扯不到你头上。”
陆远章问出了一个大家都疑惑的问题,毕竟当年孙员外的尸首并未找到,真要追查起来并不容易,再加上过去了许多年,早已落灰结网的事情,根本无人追究,为何这小厮又突然出现,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些年我躲在暗处,像老鼠一样,不敢见人,生怕被官府捉拿,庆三那厮却光明正大做了孙家家主!如今,我时日无多,死之前就想把他拖着一起。”
原来这玉童已身染绝症,这么多年过去,对庆三一直怀恨在心,终不能释怀。
偶有一次得知,庆三得了孙家财产,还娶了孙家大姐儿,心中不平,新仇旧恨一齐涌现,便以身入局,想让他陪葬。
既然他已经承认杀人事实,差不多可以定案了,陆远章命人将玉童收押,把卷宗发往州府审批。
庆三当堂无罪释放了。
阮梨见庆三出了衙堂,径直朝大门前的孙元娘走去,不知女人说的什么,庆三低着头静静听着,然后女人开始抹眼泪,男人附到她耳边,说了两句,女人破涕为笑,跺了跺脚走了,男人跟在她身后离开。
夜临同陆远从偏厅出来,说笑间,陆远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夜临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女人上着藕色窄袖对襟小衣,一身蜜色绉丝齐胸拖泥襦裙,越发衬得肤若凝脂,腮如新荔,一头乌云压鬒鬒,簪一根点青玉簪,不是阮梨又是谁。
陆远讷讷吐出三个字:“找到了。”
他并没深想,为何这女人从衙门的偏厅出来,见她就要走远,怕又错过,正要上前,从旁伸出一只胳膊拦在他前面。
他转过头,发现拦住他的是夜临。
“你拦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