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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海浪,心中的声音似乎在催促着,杀了他~杀了他~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纤长的眼睫覆住了他的眼,唇上的血腥久久不散,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寻着本能,握着她的脖颈,在亲她。
薄枝眸光化作冷质,手腕翻转,遂即而来的是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正中他的心口。
粘腻的东西渐渐流进她的掌心,她知道,那是裴怀瑾的血。
而在她身体上方的男人也在钝痛中恢复了清醒,尽管他的头依旧欲裂不止,但他也终于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唇齿分离,他也终于看清了眼前人他曾梦到过的那张脸。
“薄。。。。。。枝?”他微粗着呼吸,在她耳边虚弱地唤了她一声。
而后便晕死了过去。
胸膛上那把长匕,正插在他的心口,薄枝任由男人的脑袋垂落在她脑袋一侧,思绪轻飘,她似乎——真的杀了他。
薄枝将人推开,唇瓣上仍沾着他带来的血丝,来不及拔下他胸前的长匕,便从屋内对着后院的窗口离开,翻过了将军府的院墙,离开。
而就在她离开的瞬间,院内的熊讷和江容似乎也是发觉了屋内的不寻常,再看已经吹灭的烛火,便以为裴怀瑾已醒,一起推门而入,可下一刻他们便目眦欲裂,亲眼见到榻上人的胸口上,那把刺入的长匕。
。
薄枝离开将军府,手上的血迹都没来得及擦,黑夜当中她只感受到了粘稠的不适,裴怀瑾的声音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她杀过人,但裴怀瑾多少有些特殊,特殊到只要杀了他,她便以为她能够在国破家亡的哀愁里得到片刻的解脱,可事实上好像并非如此。
薄枝走在街上不易被发现的暗道,神情恍惚一瞬,相反,她没有得到解脱,而是不知所措。她手掌扶上了一旁店铺的柱子,脚步微停,半蹲在了那里。
身后半披的长发倾斜,零星几缕挂在身前。
究竟是哪里错了?薄枝不禁自疑,她本以为杀了裴怀瑾,为兄长报了仇,再杀了萧肃,为她的国破报仇,她便能彻底心宽,便能自渡。
可如今她将匕首插进了她敌人的心膛,她此刻的心,却犹如万般斤石千斤重,砸得她的心口晕头转向,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吗?
薄枝不明白。
她长久以来压抑着的,究竟算是什么?
她想要自渡,想要按照答应母后那般长长久久安定的活着,不想每夜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