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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四年，还能影响我，你故意的？”
褚砚礼掀开被子，拿遥控器关窗帘。
屋内徐徐从白天转向黑夜，昏昏沉沉，只能看清人的轮廓。
南奚立即缩手缩脚上床。
“怕黑？”
南奚，“你不是知道？”
他的睡眠浅，不仅是对些微的动静反应警觉，还对光敏感。
所以睡觉的环境，伸手不见五指。
但南奚从四年前开始怕黑了，每当看不见的深浓淹没，仿佛那夜狂风暴雨从未过去，她被捂着嘴，生生拖入地狱。
所以，在北方那套同居的房子，在她频频睁眼到天亮后，褚砚礼网开一面，换上这种稍有蒙亮的窗帘。
这套房子也装着这种窗帘，可见他清楚的。
那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卷被子的动作顿住，升起警惕，“你怎么了？”
褚砚礼透过蒙昧的深灰凝视她。
他夜视能力是在部队实战中锻炼出来，这几年也未曾拉下。
不仅能看见她卷成严严实实细长筒，双手防备性揪住胸前被角，还能看清她鬓发散乱，绷紧的表情，一双如临大敌的眼睛。
抗拒与他亲密接触，连日常生活习惯都掩饰，她不是不走心敷衍，她是发自内心抵制他。
“毛毛虫是丑小鸭的翻本，喜欢蝴蝶就不能只喜欢蝴蝶，也要喜欢毛毛虫。”褚砚礼寡淡出声，“但我不喜欢虫。”
南奚一瞬起了数不清的战栗。
她忽悠沈黎川一起捉黄瓜架子菜青虫的说辞，褚砚礼怎么会知道？
南奚借着黑暗装糊涂，“那你喜欢蝴蝶？”
褚砚礼声音更复杂而阴郁了，“我不喜欢蝴蝶，更厌恶虫子。”
他斜靠在另一边，离得远，南奚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轮廓，但目光是冷的，寒的，犹如实质，能洞穿人。
南奚想，她现在裹的就像虫，“被子——你要盖吗？”
这次黑暗里，没有回应，只隐约呼吸泛起涟漪。
南奚左摇右滚，把自己晃出来，晃得头晕目眩，没发觉他什么时候贴近，一头磕在男人胸膛。
脑瓜子当即嗡嗡的，还未及有其他反应，男人的臂膀自然收拢上来。
像夏日暴晒过的钢铁牢笼，滚烫，桎梏，牢牢圈起她，激的她想逃。
南奚一动不动，“你怎么也用栀子花的沐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