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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多……
我摇下车窗,点上一根烟,淡淡地告诉小明:
我这个弟弟,永远不可能去把徒步当玩……他活到22岁,一直都在徒步。
小明皱眉:搞么事?才见了一面就认弟弟,肉不肉麻啊你?
她说:个斑马[1]!谁允许你在我车上抽烟了,赶紧给我把烟掐了,不然你也给我徒步回去。
我是个有骨气的人,但我深知,永远不要和一个武汉姑娘对着干,因为你不会赢。
就像我深知,永远不要和一个像白玛那样的门巴族孩子比赛徒步,因为你不会赢。
在考来武汉上大学之前,白玛住在遥远的墨脱。
那时他是个小背夫。
传说中的墨脱背夫。
<h3>(二)</h3>
十几年前,中国背包客运动乍兴,彼时概念界定尚狭窄——众人朴素地崇尚毅力、勇气和体能,比如,走过墨脱爬过乔戈里峰(K2)。
墨脱,秘莲花,白马岗。
墨脱是西藏的西藏,高原孤岛,当年墨脱不通公路,深深藏匿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最深处。
那里是边境,没有办理边防证的人当年常被阻拦在兵站处,不少人哭着来哭着走,功亏一篑,千辛万苦来时路。
当年这里的路全中国最虐,像是老天爷专门造出来耍人玩儿似的。
路搁在喜马拉雅断裂带上,地震不来则已,来则翻天覆地,加之多云多雨,于是塌方也密集,泥石流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
20世纪90年代曾修建过一条公路,叫扎墨,花了老鼻子钱[2],倒也开进来过一辆车,然后路就断了,各种滑坡断面,被榴弹炮炸过三遍一样。
那车自打进来就再没出去过,日晒雨淋生锈掉漆,沧桑成了文物。
它至今还在忧郁地思索:我是谁?我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我他妈到底算是辆车还是坨城市景观雕塑?
那辆车孤独了很多年,特别可怜,墨脱正式通车是很后来的事了,全中国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县。
墨脱公路通车之前,出入的路不过两条:
一条是翻多雄拉雪山,从派镇走背崩。另一条走的是嘎隆拉雪山,从波密进。两条路皆长达一百多公里,徒步行军的话,快则三五天,慢则不好说……多少人万里迢迢慕名而来,但永远留在了这条路上,坠崖、雪崩、塌方、迷路或失踪,客死他乡。
山高路远,野林茫茫,阴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