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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什么买什么，价格也小气。
四年加起来不到两万，哪里会舍得二十万全给他。
除非……
顾斯衍猝然出声，吩咐张安，“叫萧达派人去白瑛住处、深恒公司查。现在立即掉头，我要回顾家。”
张安瞥后视镜，见他脸色铁青，重复拨出电话。
车内寂静到张安能听见自己心跳，自然也听到电话中风雨欲来的“对方已关机”的提示声。
联想到青瓷一言不合就偷溜的累累前科，张安肺管子呛血一般，骨震皮骇地窒息。
他不敢再多看，立即将吩咐传达，马不停蹄变道掉头。
一月初，南省的深冬也显出料峭的萧瑟，车道两旁春樱，枝桠稀落，多余的枝条被剪掉，只剩灰褐色的主干，裹着麻黄色树衣。
沉重又深刻，寂寥又无言。
惊掠过后座男人的眼，狂风肆掠后，化作一片盛大的荒芜。
车刚驶入顾家车库，顾斯衍不等张安停稳，推门下车。
他人高腿长，箭步如飞，顷刻穿过客厅，上了二楼。
顾父与顾母坐在露台煮茶，一勺玫瑰露，五钱陈皮，顾母保持身材，又加一小把薏米去水肿。
真正的茶艺，滚水汤壶，滚球洗杯，落茶高冲，酒茶入杯。材料越是简易，滋味越是悠长清苦，顾母这乱七八糟一配对，茶叶淼香，全掩盖了。
顾斯衍脚步声接近，顾母仿佛还生他的气，冷着脸起身，越过他扬长而去。
顾斯衍回头目送顾母一步步远去，再看顾父姿态悠闲，舀了一勺山泉水冲壶，重新煮白茶。
他喉咙挤出一丝冷笑，“父亲母亲配合默契，这两日一环套一环，精彩纷呈，拖延至今，想来青瓷已经被送走了。”
顾父动作慢悠悠，却不绕弯子，“你以为青瓷的性格，我能强迫将她送到哪去？”
茶壶渐渐溢出清渺的白雾，阻隔在两人中间，顾父虚怀若谷，顾斯衍锋芒逼人。
“她和你，我不查，心里也大概清楚了，你更清楚。”顾父慢条斯理涮洗茶具，“留不住的人，你放她走，免生怨恨。”
“是免生怨恨，还是免父亲脏了手？”顾斯衍声冷，眼神戾气，迸射出的凉意，前所未有的凌锐刺人。
“以您的手段，在怀疑初升的那一刻，就应该有结束了。可您顾忌我，怕逼得我反抗，家族内讧，如同顾家一般招致外贼，还怕这四年顾氏扩展太凶，树敌无数，被人趁机围攻，更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