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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开视线，半阖的眉眼透着深深的颓废与疲倦。
裴闻渡没有回答。
他径直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垂下眼眸，任由冷水打湿骨节分明的手掌。
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的洗手间格外清晰刺耳，周劭懒懒抬眼，这才发现镜中的裴闻渡与以往不同寻常。
他表情平静，淡色的薄唇一如既往的抿着，只是唇角那处并不怎么明显的咬痕落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像是……人咬的。
很快，周劭又嘲笑自己真是昏过头了。
裴闻渡冷情寡欲，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这嘴上的伤口怎么可能会是女人咬的？
他摇摇头，又想到裴闻渡平日里不喜烟味，刚想掐灭，便听见男人冷冽的嗓音从旁边传来。
“还有烟吗？”
周劭掐烟的动作一顿，眼神带了几分错愕。
裴闻渡这时已经关上了水龙头，他抽出兜里的手帕，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优雅。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深邃幽暗的眉眼落入周劭的眼中，是如此的陌生。
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走到他的身旁，周劭摩挲了一下指尖的烟，轻啧一声，又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给了裴闻渡。
“打火机。”
见男人熟练的从烟盒里拿出烟，夹在指尖，周劭目光暗了些许，将打火机丢给他。
啪嗒。
青蓝色的火焰亮起又熄灭，裴闻渡点燃后，浅浅咬着烟蒂，清隽的脸颊在吐出的烟圈下，显得格外蛊惑勾人。
周劭轻笑：“我记得你以前都不碰这东西。”
裴闻渡吸了一口便不再吸，反而夹在指尖任由它燃着。
他盯着指尖的那抹猩红，唇角淡淡勾起，虽然端得一副清隽温和模样，可话里话外皆是挑衅之意：“上瘾的东西只有尝过才知道。”
被蒙在鼓里的周劭自然听不出他什么意思，还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东西有瘾，最好别碰。”
“我原本都打算为婳婳戒了……”
声音戛然而止，周劭尾音染上苦涩，眸光也盯着指尖的烟发呆。
“可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裴闻渡眼眸微掀，眼中的嘲讽弧度比以往更甚。
“周劭，当初我就和你说过，要珍惜你身边的人，莫要等到反悔时再追悔莫及。”
可他偏偏不听。
